“你知道我方才和梁王世子的比试赢了吗?”
何浣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
但是,知道有什么要紧,不知道又有什么要紧,何浣态度敷衍地点头,目光时不时地往别处看。
男人都是不愿意输的,尤其是在女子面前。
可宋芾这赢的,还不如输了。
何浣都不肯正经看他一眼,只想看那些书生,这叫什么事情,皇城里想嫁给他宋芾的女子可不少!
何浣看宋芾的脸色,像是没有发现一样:“宋郎君,我先离开了。”
宋芾喝止去她:“停下!”
何浣停下脚步,美目之中全是疑惑,不必说话,态度尽显。
“何姑娘为什么要嫁给书生?”宋芾问道。
不等何浣回答,他接着找补道:“我妹妹也是嫁的书生,我就是不明白,你们女子为何都要嫁给书生?”
何浣像是恍然,道:“宋姑娘我不了解,但以我自己来看……”
她苦笑一声:“哪个高门大户会聘我这样的女子做正室,我什么都不懂,那些太太夫人们都说我是给人做妾室的料子,唉,宋郎君那晚上不都知道了吗,为什么要来再问一回?”
她瞧着是伤心的,屈膝给宋芾行礼,准备离开。
宋芾瞧着何浣伤心,暗自后悔,道:“这怎么会,他们都是胡说八道。”
何浣不看他,只是问道:“那宋郎君瞧得上我,宋家会让我做正室吗?”
不等宋芾回答,何浣斩钉截铁道:“当然不会,也是我不配,宋郎君这样好,这样有前途的人,还是少同我说话,以免污了您的名声,叫那些正经的好姑娘们误会了,耽误了您的婚姻大事。”
何浣说罢,离开的脚步十分坚定,在宋芾的目送下,正好和几个年轻的举人擦肩而过,几个举人都愣在当场了。
宋芾没有追上去,脑中却有一句话,“宋郎君这样好”,这话的意思,是何浣也觉得他很好吗。
何浣肯定觉得她好,但她担心自己的名声不好,累及了他这个大男人,所以避开他。
宋芾心里的滋味难以言明。
但他又能如何,正如何浣所说,宋家,只怕容不下她的。
何浣不可能为妾,他也不能看着何浣为妾,嫁入寻常人家,真的是何浣最好的选择。
宋芾想起何浣说那些夫人太太都说她是做妾室的料子,心中极为不满。
何浣做了什么?
她只是一个被父亲当作棋子的可怜女子罢了。
她难得勾引过男人吗?
何浣没有,她一直没有正眼看李粟,也不愿意和自己有牵扯,说到底,就只想想嫁给当正室罢了。
为什么要承受莫须有的流言蜚语,她柔弱的肩膀,真的能够扛起来吗?
这厢,何浣边走边想,鱼已经咬住了钩子,只是不知道,鱼会不会扑腾走了。
晚上,李粟还在书房,周宓来喊他回去休息。
李粟说起今日宋芾的事情来,道:“我看宋家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情来,宋芾这小子,见色起义,只怕是将何氏女放在心里了。”
周宓想着何浣的美貌,又想想宋芾娶妻的那个标准,好像对这件事情并不奇怪。
她道:“那宋太太不得找根白绫去吊死啊。”
李粟道:“那就看他们母子,谁更厉害些了。”
宋芾能够扛住他娘这么久的逼婚,连妹妹都先许配出去了,可见他在宋家不是任人拿捏的。
但何浣的名声确实不好,不是她人不好,是何家拿着这个女儿当棋子,谁都知道何家是想用何浣钓个好女婿。
周宓皱眉道:“何浣她父亲也不是个东西,好好的女儿,因着美貌,就被他这样教养着,真是耽误了一辈子。”
都说红颜薄命,这还不是这些男人害的。
李粟叫她坐下,道:“三娘不要担心,何氏女也不是傻的,且看着吧。”
周宓点头,靠在李粟怀里打呵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