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覆轻纱的容清纾,在袅袅绕绕的茶雾交织下,更显一种朦胧虚无、似真似幻的静态美,只觉超凡脱俗,仙气十足。
“想不到,清纾妹妹一向从容淡定,仿佛对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也会有心急的一刻。”容延朗端起茶盏,饮下一口香茗后,又心满意足地开口道:“想必清纾妹妹对此物定然不陌生。”
只见容延朗从怀中缓缓取出一块月牙形玉坠,容清纾在见到那块玉坠后,秀眉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
“离京之时,我赠与哥哥一块玉坠,此物与其极其相似,莫非?”容清纾的心沉了沉,面上却不显。
难道他真的出事了?
“清纾妹妹好眼力,这块玉坠的确是大公子的。前段时间,我随父亲进宫,机缘巧合之下,在一个宫女手上得到这玉坠。”
“本想早早归还,只是大公子始终闭门不出。所以,这块玉坠便一直留在我手上。”容延朗将玉坠递给容清纾,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哥哥闭门不出?二哥可知缘由?”容清纾接过玉坠,死死地攥在手心。
“具体原因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大公子自皇宫出来后,便闭门谢客,不理事务。”
皇宫?
难不成是御沐琛的手笔?
“容府现今无人主持大局,名下的商铺、容府主宅,甚至宗庙祠堂,都已经乱作一团了。”容延朗说话之时一直盯着容清纾,不放过她眼中的任何表情变化。
可惜,容清纾的眸子自始至终都平静无波,没有一丝变化。
容延朗见她不说话,只好继续说道:“容家族老们为此震怒不已,前去主宅找大公子兴师问罪,也吃了闭门羹。我担心,族老们因着此事记恨大公子,所以就出面,代他解决一些十分棘手的事情,族老们的滔天怒意,也暂时平息了一二。”
说话时,脸上虽是担忧的神色,可眼中却是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与嘲笑讥讽。还有那肆无忌惮的挑衅,怎么也遮掩不住。
容延朗的言外之意无非是,他借此机会,取得了族老们的青眼,容千衡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警告她最好老实点。
可是,她会怕么。
她忧心的是,容千衡为什么出宫后就闭门不出,不理事务。
以前,就算他身患重症,卧床不起,容家事务他也能打理得井井有条。
在宫内,究竟发生了何事?
那个宫女,究竟是谁?
“容家是天下世家之首,树大招风是亘古不变之理,为了打消今上的忌惮之心,容家才各自自立门户。”
“二房走的是仕途,二叔已然身居高位。若是再让二房之人继承家主之位,势必遭今上猜忌,容家将深陷险境,甚至万劫不复,而族老们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