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虽然好奇,但也不敢像太傅如此放肆。
“黎王殿下,给。”太傅看完后,事不关己地将奏章递给御锦黎。
“多谢太傅。”
御锦黎似乎知晓,这些王公大臣都颇为好奇其中的内容,于是,极为贴心地念道:“碧柠山匪徒招供,琛王豢养私兵,私藏龙袍甲胄;梅陵百姓纷纷请愿,求陛下严惩碧柠山匪徒。”
“没了自古以来便富庶之地,官府竟然奈何不了区区山匪,实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原来是官匪勾结,有琛王在后撑腰,难怪匪徒气焰如此嚣张。这口供与万民血书可造不得假,不知左相还打算如何为琛王辩解?”右相压低声音,言辞间尽是挑衅。
“哼,山水轮流转,我们走着瞧。”
“陛下,琛王意图谋反之罪已然证实,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处置琛王?”刑部尚书出列请示。
“此事暂且延缓几日,立储之事更为紧要。”古御帝君扶额摆手。
“是!”
“皇上,黎王殿下才干尚佳,乃国之栋梁,但黎王殿下并非民心所向之人。依微臣愚见,黎王殿下还须多加雕琢,假以时日,必成大器。而大皇子宽厚仁德,又解救梅陵百姓于水火,立大皇子为储,实乃众望所归。”朝中无一人为御颜熠进言,尹逐逍实在无法再继续观望。
“梅陵剿匪之事有熠儿的功劳?他竟未曾与朕言说。”古御帝君闻言,不禁追问。
“回陛下,碧柠山一战之所以大捷,是因为大皇子谋划布阵,指挥微臣行军,夏公子从旁协助。”
“陛下有所不知,大皇子宅心仁厚,心怀百姓,因古御百姓屡次丧生密林无回潭,心生不忍,得知容家二姑娘精研解毒之道后,便前往密林亲迎。不料,那一日容二姑娘深陷密林大火,受到惊吓,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京卫指挥使陶衍也抓准时机,为御颜熠进言。
古御帝君闻言一愣,继而又道:“无回潭一事……熠儿事先请示过朕,朕也知晓此事。”
“陛下,大皇子归朝后,确实从未行差踏错一步,但大皇子归来尚不足一月,为人处世如何,还不可轻下定论。而黎王久居京城,礼贤下士,心忧天下,向来备受赞誉,实有储君风范。”
右相一开口,左相便出言反驳,“右相莫非忘了,前段时间容府长房闯入数十名死士,引得容家大乱。黎王管辖京畿防卫,守护百姓安危,却出了如此大的纰漏。若为储君,这古御怕是得天下大乱。”
“……”
“……”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为自己所站队的人进言,唯独琛王党派的人不敢出声。
只是一味地挑刺,说其他皇子有何不足,难以担任储君之位。
而众皇子中,此时只有御锦黎在朝堂之中,为了避嫌,未发一言,只一心关注战况。
一时,御书房就像菜市场一般争论不休,在这关键时刻,根本不在乎被皇帝知道自己拉帮结派。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众大臣吵得口干舌燥,除了哪位皇子都不能担任储君之外,再没有其他结果。
几个重臣不再发言后,其他朝臣们的声音也渐渐微弱,进而无声,一个个都盯着皇帝,等待他宣判结果。
“既然诸位大臣商议无果,那我便斗胆言政了。”殿外,突然传来御颜熠的声音。
未几,身着暗金色朝服的御颜熠便踏入了殿内,施施然地向古御帝君行了参拜礼。
“熠儿有话但说无妨。”古御帝君看着容光焕发的御颜熠,满脸欣慰。
“古御历经惨烈的朝野夺权后,最终由父皇继承大统。自上位后,便实行仁政,广开言路;事事求稳,休养生息;君臣治国辅政,上下一心,因而古御上下一片繁荣昌盛。”
古御帝君与诸王公大臣闻言,纷纷点头称是。
“只是这一派繁荣景象背后却是弊病丛生,内有朝臣沉迷于安乐窝中醉生梦死,一心谋取私利;外有强国虎视眈眈,伺机而动。时值国朝内忧外患之际,唯有力行改革,方能稳固社稷,增强国力,震慑海内。故,担任储君之人必须具备锐意进取之心。”
“大皇子此言,未免言过其实了。古御与啸原互为盟友,即便韶国与凛宫同气连枝,也不敢轻举妄动。况且,四国早已休战,各自相安无事,韶国帝君沉迷酒池肉林,再无昔日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我朝国力雄厚,有何可惧?”左相不以为然。
“大皇子此言,未免有杞人忧天之嫌。”右相与左相难得政见相合。
“世上本无事,大皇子想要显露才干,也无须小题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