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甩了甩衣袖,一顿冷嘲热讽,“说得倒是冠冕堂皇,谁不知你是只会谄媚的奸佞小人。”
这时古御帝身边的大太监匆匆奔向周太傅,扯着似鸭公嗓般尖锐的嗓音,将这场还未燃烧的战火就此掐灭,“周太傅,陛下有请!”
“麻烦韩公公跑一趟了。”
“周太傅客气了,这边请!”韩公公本就是八面玲珑之人,知晓周太傅与古御帝的情谊,对周太傅极为客气恭敬。
“大王兄,不,如今应改口为太子王兄了。”御锦黎等到御颜熠身边的恭贺之人散去,方才上前。
“黎王找本宫有事?”
“无事,不过与诸官员一般,向太子王兄道喜罢了。”御锦黎优雅地向御颜熠行揖拜礼。
“素闻黎王行事有礼有节,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不过虚名而已。”
“黎王可要随本宫一同出宫,顺便看看右相亲力亲为的太子府。”
“多谢太子王兄邀请,只是臣弟今日还未向母后请安,只能却之不恭了。”
“皇后?”御颜熠沉吟片刻,又笑道:“本宫回朝已久,倒是从未一睹凤容,不若本宫随黎王一同前去?”
“母后……母后近日凤体抱恙,太子王兄身为储君,为免将病气过给太子王兄,动摇国本。还是等几日母后凤体大安后,臣弟再请太子王兄一同前去。”御锦黎语气极为歉疚温和。
“既如此,改日也无妨。只是要劳烦黎王代本宫向皇后道一声:本宫多谢皇后多年前的关照与昨日的关爱,日后,本宫定当涌泉相报。”
“臣弟便先行告辞了!”御锦黎闻言,有些不自然地匆匆告辞。
“启禀皇后娘娘,黎王殿下求见。”堆起一脸皱褶的笑脸老嬷嬷急匆匆地跑进殿内,向坐在高高在上的凤座的一雍容典雅、贵气逼人的妇人激动地禀告道。
“快请进来。”虽然语气和眼神都是极为欣喜,但举手投足间仍是仪态万千,没有任何失礼,堪称典范。
而岁月似乎也格外厚待她,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仍然美的不可方物,若是他人不知,定会将其视为姐弟,而非母子。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福翔万安,近日儿臣得了一对精巧的玉文雀,特地带来送给母后,还望母后喜欢。”御锦黎的请安礼亦是完美得不容挑剔。
“免礼,快起来,赐座。”语气略带了几丝急促之感。
老嬷嬷不用吩咐,便将御锦黎捧在手心的紫檀木盒接过,毕恭毕敬地呈给皇后。
“黎儿有心了。”皇后随意地打开木盒,望着巧夺天工的一对玉雕文雀,并没有什么情绪起伏波动。
“母后喜欢便好。”
“你们都下去!”随着皇后的一声令下,在旁伺候的十几个宫人都鱼贯而出,并把门轻轻关上。
“黎儿,结果如何?”四下无人后,皇后对于那只如白玉一般的文玉雀根本不屑一顾,只关心立储之事。
她虽为后宫之主,却无实权,古御帝在她身边安插了不少眼线。为避免惹得他不快,迁怒到御锦黎身上,所以,她没有派遣任何人去打探消息。
不知前朝情势如何,自早朝开始,她在栖凤宫便坐立难安,心急如焚地等着御锦黎的消息。
“还请母后切勿动怒,儿臣无能,被立为太子之人是大王兄。”御锦黎低垂着头跪倒在皇后面前请罪。
“黎儿与那小孽种同为皇嗣,只因他是那贱人所出,即便那孽种离宫二十年,黎儿守在他膝下尽孝十八载,上事君,下爱民,处处严于律己。临立储之时,他却还是毫不犹豫地将小孽种定为储君,他心中可有我们母子的一席之地。”皇后怒而推翻一旁的几案,上面的茶盏,连同御锦黎送的玉文雀,摔得支离破碎。
“母后,立储之事,木已成舟,你又何必将怒火发泄在哥哥身上。”身着绿色骑服,手执马鞭的十四五岁的女子恼怒地推开宫人,破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