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迁宿与你有婚约在身,还不迟早都是容家人,我也没说错……”御棠华见容清纾秀眉一蹙,想着自己还要拜容清纾为师,可不能轻易得罪她,立即笑眯眯地改口道:“还是你们容家好,无论何时何地,都会袒护家人,即便是有错要惩处,也只能自家人处置。”
“先去水榭吧。”容清纾突然觉得,御棠华这飞速变脸的模样有些好笑。
“清纾,我们一起过去吧。”御棠华热情地挽上容清纾的胳膊,拖着容清纾就往容千衡而去。
“千衡哥哥,你们来黎王府可是为了容大姑娘?”御棠华捏着嗓子柔声问道。
“棠华公主聪慧过人,我与迁宿今日前来黎王府,确实是为了吟蓁一事。”容千衡举手投足间,风度翩翩,譬如芝兰玉树,朗月入怀,自成一番卓绝风范。
“哥哥,迁宿。”容清纾清声唤道。
“清儿可曾受委屈?”风迁宿的脸上,布满了担忧之色。
容清纾正要开口,御棠华便笑着邀功道:“千衡哥哥,今日我和清纾寸步不离,可没有让她受一丁点委屈。”
“小纾生性胆小柔弱,原本我还担心,小纾在黎王府受人欺辱。如今看来,小纾事事有棠华公主担待,是我多虑了。”容千衡看着御棠华挽着容清纾的手,笑得极其和煦。
只是,眼角的余光扫到容清纾略显狼狈的衣裙后,瞬间变脸,一把将容清纾拉到自己身后,“身上脏乱不堪,简直是惨不忍睹。棠华公主身上一尘不染,还和棠华公主靠得如此近,也不怕被人嫌弃。”
容千衡这番话,倒是极有深意。
御棠华闻言,极其尴尬。低着头,却也因为理亏,未曾出言反驳。
“早知道哥哥这么嫌弃我,就不回来了。”容清纾嘟着嘴,小声嘟囔埋怨。
风迁宿的饱含柔情的眸光,一直在容清纾身上流转,“千衡在府中听说清儿和大姑娘出事后,着急忙慌地便赶了过来,又怎么舍得嫌弃你。”
容千衡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来人,送姑娘回府。”
“是!”诉琴立即上前。
“哥哥,吟蓁姐姐一事尚未了断,我不回去。况且,方才听棠华公主说,此事已有头绪,不妨请棠华公主为诸位解惑。”容清纾扫视过神态各异的众人。
“棠华,别胡闹。葭儿,棠华累了,带她下去休息。”御锦黎神情似乎有几分慌乱。
“锦黎哥哥,容大姑娘魔音惑众一事,还有待商榷。既然棠华有话要说,听一听又有何妨。”任葭试探地看着御锦黎。
“众目睽睽之下,怎能有假。此事与任姑娘与棠华公主无关,你们又何必为一个罪人开脱。还是说,你们与容吟蓁……”宋蹈说话有些阴阳怪气。
“吟蓁性情温和善良,京中人尽皆知。如今黎王为了所谓的莫须有罪名,便私设公堂,还真当我们容家人人可欺。”宋蹈在容千衡的逼视下,嚣张气焰顿收。
“莫说大姑娘无罪,即便有罪,自有容家家法处置,由不得他人置喙。”风迁宿轻蔑地瞥向宋蹈身后的御锦黎。
御锦黎看了一眼受惊的宋蹈,又看向含怒的风迁宿和容千衡,“大公子、风国师见谅,本王不过是急于给大家一个交待而已。棠华粗枝大叶,若是让她随意揣测真相,难免让人贻笑大方。”
“王兄向来睿智,今日却如此糊涂,棠华实在百思不得其解。现在看来,原来是有心袒护她人。平日里,王兄对母后言听计从,为了宋蹈一事,却不惜一再忤逆母后。只是王兄要失望了,棠华绝不会让无辜之人受罪。”御棠华的眼中,满是失望。
“棠华公主如此仗义,清纾铭记在心。”容清纾向御棠华徐徐行礼道谢。
“都说黎王睿智通透,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容千衡冷笑。
御锦黎薄唇紧抿,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王兄,可否请容大姑娘过来?”
御锦黎怒瞪向御棠华。
“黎王殿下如此犹豫不决,莫非想私自处置吟蓁?不过,我容千衡可不会答应!”
“黎王殿下,容家,不是软柿子!”容清纾亦步步紧逼。
“请容大姑娘过来。”木已成舟,御锦黎此刻只好由着御棠华。
“吟蓁姐姐!”容清纾看着被担架抬上来的容吟蓁后,直接扑向面无颜色的容吟蓁。
“黎王殿下,这便是黎王府的待客之道?”容千衡面色铁青。
“畏罪自尽也未可知。”宋蹈躲在御锦黎身后,不住地冷嘲热讽。
“宋姑娘慎言。”御锦黎此刻对宋蹈也有几分不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