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纾看似漫无目的地跟着小洪瞎逛,实则却是往最中心的天字牢房而去。
“石头兄弟,再往里面走,就是关押重刑犯的牢房了,我们这些狱卒是没有资格往里面走了。”小洪见担心容清纾进去闯大祸,及时拉住了她。
“多亏有小洪兄弟提醒,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免得冲撞了什么人。”容清纾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
玄寂则是有些忍不了了,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如今却要折返。
“说来也巧,今儿个,这天字牢房有大人物来探视,那些看守的人都被撤走了,石头兄弟正好可以跟我见见世面。”
“听说这天字牢房最近关押了几个大人。”容清纾试探地问道。
“可不是嘛,还是篡权造反的大罪。平常我们这些小人物,压根见不到那些大官儿,现在倒好,落到这天牢里,我们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小洪对关押在牢房里的囚犯指指点点,沾沾自喜道。
“嘘!”容清纾突然听到,不远处一个女人的讲话声。
“石头兄弟,前面就是特意来探视的大人物了,我们得赶紧绕道。”小洪一副担惊受怕地想要将容清纾拖走。
容清纾直接给了小洪一记手刃,又示意玄寂将小洪拖到角落处藏起来。
那个女子的声音,她极其熟悉,就是右相独女,任葭。
正因为听到提到‘殿下'二字,让她确信御颜熠就被关押在此。
容清纾对玄寂点点头,不动声色地朝着那边移去,在一个昏暗不易察觉处观察那边的动静。
显然,因为御颜熠身份特殊,在天牢的待遇也与一般的囚犯不同。
床榻、帷幔、屏风、茶几、书案等一应俱全,除了小了点,与一般的宫殿毫无分别。看起来并非入狱,只是换了个地方住而已。
容清纾心中暗道:果然是白担心了。
“殿下,无论如何,葭儿都会找父亲求情,让他为你洗刷冤屈。”任葭跪坐在牢房外,哭得梨花带雨,令人心生垂怜。
容清纾见惯了长袖善舞的任葭,此刻见到如此娇滴滴的任葭,哭得梨花带雨,竟别有一番风情。
但是,没过多久,容清纾又在思索,任葭何时对御颜熠这般一往情深了,她竟从未听闻。
难道,是上次围猎。
彼时,御棠华、任葭二人言笑晏晏地跟着御颜熠秋猎,似乎任葭缠绵的目光一直胶着在御颜熠身上。
容清纾定睛看向背着身子的御颜熠,她倒是要看看,他对待这哭得风情万种的美人,是怎样的态度。
玄寂看看不知神情的御颜熠,看看情意绵绵的任葭,又看看欣赏一出好戏的容清纾,一时尴尬不已。
良久,御颜熠才淡淡开口道:“天牢乃污秽之地,任姑娘在此私见外男,有损清名。”
“殿下,葭儿并非不守礼教之人,只是担心有人加害殿下,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希望殿下别赶葭儿走。”任葭一听,小脸煞白,急忙摆手解释。
“任姑娘如此,可是忤逆不孝。”转眼间,御颜熠又给任葭安上一桩罪名。
“葭儿对殿下……”容清纾正探着头去听任葭的表白,谁知,任葭话未说完,便头一偏,娇弱地昏睡过去,斜斜地倚在牢房冰冷的玄铁柱上。
“容清纾,听够了么?”御颜熠温和的声音里,蕴了几丝清冷。
容清纾听墙角,还被抓包,有些心虚,所以,趁玄寂不备,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反正死和尚不死道友。
“殿……殿下。”玄寂摸了摸鼻子,神情不自然地看向御颜熠。
“玄寂,将你昨晚所见,再说一遍。”御颜熠冷淡的语气中,似乎还有轻笑声。
容清纾的心跳,骤时慢了半拍,这是要找她算账了。
叶蕙说御颜熠是笑面虎,确实不错。他一笑,便让人一阵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