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颜熠脸上常年挂着的笑意敛于无形,定定地凝视着容清纾,一字一句地说道:“容清纾,无论何事,我都能迁就着你。但是,你要记住一点,我对你的情意,是纯粹的,不能掺半丝半缕的杂质。这是我的底线,你下次若是再胡言乱语,便不是小惩大诫了。”
“我错了,我不该这般玷污你对我的情意的。我保证,绝不会有下次。”
这些事,他们如今能挑明说开也好,至少不会成为日后的隐患了。
“你啊,每次认错倒是快,就是不长记性。就是仗着我舍不得动你,有恃无恐。”御颜熠弹了弹容清纾光洁的额头,不舍地起开身,一丝不苟地理了理衣襟。
容清纾也顶着一张羞红的脸,一一抚平皱巴巴的裙子,“我哪有?”
御颜熠突然再次凑近容清纾,“到底有没有,你心里没点数?”
容清纾猛的呼吸一滞,一把将御颜熠推开,瞥着御颜熠被茶水泼过的前胸,“衣服都脏了,还不换了,小心着凉犯病。”
御颜熠要不要顶着那么一张好看的皮囊,与她调情,万一她把持不住怎么办。
御颜熠一本正经地点头,“这衣裳,通体雪白,看着也索然无味。这茶水,你泼得恰到好处,正好当做点缀。至于着凉犯病,我的身子早已不是以前那残破之躯,还不至于如此虚弱。”
容清纾瞪了一眼,从衣柜里翻出一套锦绣云纹的银色长袍,没好气地扔给御颜熠,“就当我傻,心疼你了。”
御颜熠忍不住将长袍展开,在身上比量着,“看着还挺合身的,你何时给我做的?谁告诉你尺寸的?”
“上次说过给你做衣裳后,我便找机会给你做的。尺寸……”容清纾掩了掩唇,“尺寸是我目测的,若是不合身,我再帮你改。”
其实,尺寸还真不是目测的,他们成天没羞没躁的搂搂抱抱,想不知道御颜熠的尺寸也难啊。
御颜熠奉若珍宝地将长袍折起来,生怕有所损伤。
将长袍折好后,才饶有趣味地望向容清纾,“目测?”
容清纾直接忽略掉御颜熠的话,“你收起来作甚,还不去换上,小心着凉。”
御颜熠十分熟悉地在容清纾柜中,翻出一个檀木盒子,小心地将衣服放了进去,“这么贵重之物,自然得等到你下一轮比试,这种重要场合才能穿。”
容清纾揉了揉发疼脑袋,这御颜熠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这么不听话,“以后又不是没有了,为了区区一件衣裳,把自己的身子给折腾了,多得不偿失。”
“即便是换衣服,我也得回太子府。不然,我来一趟容府,离开时便换了一身衣裳,让人怎么想?”
“哦,我居然没想到这一茬,那你赶紧回去换衣服吧,别着凉了。”归根结底,御颜熠还是为了照顾她的名节,也就是他,才会这般小心翼翼地为她着想,不愧是她挑中的人。
御颜熠抓着容清纾推他出去的手,“对了,三日后,你和任葭比试算学和骑术,我让风迁宿过来教你算学。”
容清纾戳了戳御颜熠的心口,“比试内容和对手,前一日才能知晓。你仗着自己是负责筹办群英荟萃之人,便暗箱操作,不怕被人发现么?”
御颜熠挑了挑眉梢,“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舍得告密?”
“骑术不必说,是我所擅之事;但算学我也并非不会,为何要让迁宿过来教我?”而且,御颜熠竟然让风迁宿过来,她真认为是自己听岔了。
以前,御颜熠不还是想方设法,让她对风迁宿敬而远之么?如今,怎么反倒让风迁宿过来了,难道就不醋了么?
“我查探过,任葭的算学,是京中数一数二的,而你对算学,只能算有所涉猎。我本想亲自教你,奈何近日公务繁忙,推脱不开,只能便宜风迁宿了。”仔细听,御颜熠语气中有着显而易见的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