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迁宿瞥了一眼容清纾,眼神里明晃晃地流露出容清纾异想天开,“能凭借工具的算法,你尚且无法掌握,又如何能凭三日之功,迅速掌握计算,反超浸淫算学十余年的任葭。你想一步登天,这岂不是痴人说梦。”
“你这话的意思,岂不是说我必败无疑。”容清纾还真是有些挫败。
任葭心里惦记着御颜熠,这激起了她的好胜欲,若她比试输给任葭,她还真不甘心。
风迁宿也毫不留情地打击容清纾,“任葭对于《数术记遗》的掌握,早已是炉火纯青,你若想凭借三日之功,学会《数术记遗》,再与她比试,自然会一败涂地。”
“你来这么一趟,不会是为了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吧。”容清纾敢笃定,风迁宿还有后话,不然,她若真的没有丝毫的机会赢得任葭,风迁宿也不会走这么一趟了。
果然,没过一会,风迁宿便高深莫测道:“但是,你若反其道而行之,却还是有几分希望的。”
“请夫子快讲。”容清纾自认不是性急之人,可风迁宿这么卖关子,都要把她逼疯了。
“天机门开宗立派的宗主,曾留下一本绝世算学,我恰好有幸,深入研读过这本绝学。若是你能将此绝学融会贯通,自然能在比试之日击败任葭。”
“你们天机门的绝学,不是从不外传。”看风迁宿这意思,似乎是想教给她,风迁宿不会对她还没有死心吧,容清纾暗戳戳地后退了几步。
风迁宿似乎看穿了容清纾的小心思,瞥向容清纾的淡漠双眼,无不是告诉容清纾,她想多了,“天机门定下门规,是为了保护天机门弟子的利益,而不该被这些条条框框束缚。况且,你既唤我一声夫子,也算半个天机门的人,我便算不得违背门规。”
“你居然开窍了。”容清纾有些难以置信。
风迁宿一直以来,都有些古板执拗、泥古不化,将门规奉为圭臬。如今竟然会视门规如无误,不愧是跟宫襄宸日日厮混过的人。
风迁宿从书箱里取出一根宽厚透亮的戒尺,象征性地拍打着自己的手心。
显然是给容清纾示警,若是她再问东问西,便要动戒尺了,“若再问那么多无关紧要之事,今日便无需再学了。”
容清纾立即坐正了身子,嬉皮笑脸地保证,“夫子,学生一定静心聆听先生教诲,不再问些与课堂无关之事。”
“我要传授给你的,是本门宗师传承下来的算法绝学,内容包罗万象,算法精简有效。具体包括方田、粟米、衰分、少广、商功、均输、盈不足、方程、勾股。”
容清纾一惊,这么多,她光是听听,就已经够头疼了。
三日之期,她这个不爱数字的人,真的能学会么?
风迁宿是不是太高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