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幸运,你中的是母咒。”
若风迁宿所中母咒,那毫无疑问,容清纾中的便是子咒。
红衣老者此言一出,三人皆陷入沉默无言,脸上都是一片悲戚哀伤之色。
御颜熠的目光,闪着可怕的寒芒,“你所言,确无虚言,可否以身家性命担保。”
御颜熠的话,不但没有威吓到红衣老者,反而激怒了他,“老朽虽不才,也是摄政王府上最出色的巫师。即便无力解开生死共情咒,但也容不得颜少主如此质疑。我不是颜少主的下属,若是颜少主质疑老朽的能力,老朽即刻走人便是,免得白白受此折辱。”
容清纾没有料到,御颜熠会如此咄咄逼人,他们对于生死共情咒都不了解,现在能依靠的,也就只有这个红衣老者了。
况且,那红衣老者说话有理有据,也不像坑蒙拐骗之人。
更何况,他还是韩织欢送来之人,若是韩织欢和御颜熠日后还想做交易,那这红衣老者便不敢胡言乱语,搪塞他们。
反正,这也不算是坏消息,至少日后此咒发作
容清纾握紧了御颜熠的手,似乎是想抚慰他的情绪,“已然确定他所中母咒,我无疑是中子咒者,我可还需取血。”
“自然不必多此一举,如今只需为你们压制此咒即可。”
御颜熠整个身子都是紧绷的,“可有风险?”
“颜少主即便不信老朽,也应该相信我们郡主,她与颜少主打交道多年,可从未做过损人不利己之事。当然,若是颜少主不信,老朽也不强求,反正我们要的东西,也已经到手了。”言语间,红衣老者的倨傲,显露无遗。
御颜熠也不遑多让,“若无颜家相助,你们何以见得,东西能出古御?”
被御颜熠这番话胁迫,红衣老者瞬间便安分了不少,甚至变得有些战战兢兢,“调配压制此咒的药,需要中母咒人的鲜血,最好是心头血。”
“你们放心,我皮糙肉厚,无妨的。”情绪低落的风迁宿闻言,二话不说,便接过红衣老者递来的血色瓷瓶,向屏风后走去。
虽然风迁宿那边没有什么声响,可容清纾的心口,却猛然一痛。
其实,这点疼痛,对容清纾而言,完全可以忍受,但在御颜熠面前,她似乎变得十分的无能,仿若在遭受着什么难以承受的痛楚一般。
像只被拔了爪牙的小野猫一样,环上御颜熠的腰身,瓮声瓮气地诉说着自己的委屈,“痛。”
御颜熠心疼地将容清纾拥入怀中,“此咒可能转至他人身上?”
御颜熠冷不防这么一问,让红衣老者有些惊掉下巴。
心中不禁暗叹:他若有本事将此咒转移,那他自然能解开此咒。江湖传闻,颜少主算无遗策,英明神武,怎么可能问这种傻子都知道的问题,他看到的是传闻中的颜少主吗?
不过,想起他来时,韩织欢的再三交代,还是毕恭毕敬地答道:“颜少主,恕老朽技艺不精,实在无能为力。”
容清纾也担心御颜熠再问出什么傻问题,也不再窝在御颜熠怀里撒娇,“放心,我一点也不痛。”其实,这点感觉,容清纾早就已经习惯了,真不觉得有什么。
这时,风迁宿也已经出来了,“可还需要我做些什么?”
“诸位坐着等老朽配药便是。”
只见红衣老者将自己的食指咬破,滴入那个血色瓷瓶,又在瓷瓶中一包包粉末,最后对着瓷瓶,念了一段奇奇怪怪的咒语。
若是以往,容清纾一定会觉得,这种人是在装神弄鬼,但如今,这关乎她的身家性命,由不得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