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容家的规矩,又不是他们天家的规矩。
若是传扬出去,还以为,古御的太子妃见不得人。
容清纾绞尽脑汁,才想了个理由,“那个,最近火气旺,脸上冒了些痘,怕御前失仪,所以……”
慧明大师一听这话,就要去掀开容清纾的面纱,“我看看,然后给你配些药。”
容清纾想躲,怎奈,却不及慧明大师的手快。
没有面纱的遮掩,容清纾脖颈处密密层层的紫红色印记,在古御帝和慧明大师面前一览无余。
慧明大师撑着棋盘,笑得前俯后仰,“小六,你家这臭小子,还真是如狼似虎,不知节制,弄得二丫都没脸见人了。”
容清纾真想一拳揍向慧明大师,更想把始作俑者御颜熠揪回来揍一顿。
不止是容清纾,就连古御帝也尴尬无比,只能瞪着慧明大师,“为老不尊!”
在慧明大师和古御帝那异样的目光下,容清纾只想溜之大吉,“父皇,太子府还有些庶务要处理,儿媳先告退了。”
容清纾话音一落,也顾不得其他,见古御帝点头后,匆匆忙忙将面纱蒙上,便逃出了延和殿。
容清纾从延和殿出来,将那些尴尬的情绪平复后,脸上便挂着一抹明媚的笑意。
经过今日这一次请安,她是真的感觉到,古御帝已经发自内心地接受她了。
以后她见古御帝,再也不会胆战心惊了。
只不过,容清纾回到太子府之后,又将所有的愉悦压下,板着一张脸回到粲苑。
因为,容清纾刚踏进太子府之时,便收到璃阁传来的消息,说看到她房里的人,鬼鬼祟祟地溜到了右相府。
她知道,任葭就是想看她和御颜熠不和,所以,她故意下饵,闹脾气说要搬出太子府。
只是,没想到,那个内应,为了给任葭报喜,这么沉不住气。
她私心里,是不希望有人去报信的。
更不希望,那个人是诉琴。
容清纾一回到粲苑,便屏退了所有人,单独将诉琴叫到了房中。
“诉琴,你今日为何去右相府?”
诉琴咬着下唇,直直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向容清纾苦苦哀求,“姑娘,诉琴一时鬼迷心窍,因为任姑娘的银子,背叛了姑娘。”
“诉琴不求姑娘能网开一面,只希望姑娘能看在诉琴以往尽心服侍的份上,不要将诉琴发卖出去。”
容清纾无力地闭上眼睛,“任葭给了你多少银子?”
诉琴微微一愣,“五……五百两。”
“她让你做了什么?”
诉琴的泪珠,好似源源不断的泉眼一样,不断地往外冒着汩汩水流,“任姑娘让诉琴盯着姑娘,无论什么事,都要事无巨细地向她禀告,尤其是关于太子殿下的。”
容清纾的眼底,充满了失望与落寞,“既然如此,上次在善堂时,任葭的贴身侍女朱砂,下毒嫁祸给我,你为何不帮她们,让我坐实罪名?”
“那……那是因为……因为要取信姑娘。”诉琴重重地点头,“没错,只有取信了姑娘,才能得到更多的线索,赚到更多的银子。”
容清纾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可怖了。
就连声音也充满了冷厉之色,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扎进别人的心口,“诉琴,我知晓你的为人。你从来贪财之人,你为何不肯对我说实话?”
“那是因为……”
诉琴还没有说完话,便被容清纾打断,“看着我的眼睛!”
被容清纾冷声一喝,诉琴的目光,更是躲躲闪闪,根本不敢看向容清纾犀利,足以洞察一切的目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