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延朗将一包甘草蜜饯郑重地交到容清纾手上,“清纾妹妹,望自珍重,来日再见!”
容清纾不舍地挥着手,“珍重!”
送别一众亲朋好友后,容清纾托着沉重的步伐,向自己的宫殿行去。
“容清纾,恭喜你,离得偿所愿,又近了一大步。”
韩织欢说的,自然是容清纾将韶国军队的支柱——大将军,彻底逼离朝堂、再无翻身机会之事。
容清纾也笑着回敬韩织欢,亲自给韩织欢沏了一壶茶,“也恭喜你,皇后娘娘。”
韩织欢自嘲地苦笑着,“有什么好恭喜的,不过是捡些别人不要的东西罢了。”
“至少,这个位置,是你想要的。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
韩织欢定定地直视容清纾,“容清纾,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想要什么?”
“为什么,你要将皇后之位让给我?”
韩织欢很清楚,无论容清纾要什么,有皇后这个身份,会给她提供很多便利。
不是韩织欢自以为是,而是,除了容清纾有意将皇后之位让给她,她想不到其他的原因了。
“因为,我答应过你,要促成你和迁宿。但是,迁宿的心,我是我能掌控的,所以,只能借此让你离他更近一点。”
韩织欢眸光颤了颤,“容清纾,到底,哪个才是你?”
韩织欢真的,越来越看不清容清纾了。
时而,言笑晏晏的和她谈天说地;时而,懵懵懂懂、天真烂漫,没有任何的心思城府。
容清纾神色认真凝重,说的话似乎也容不得拒绝,“韩织欢,皇后之位,是我的示诚礼,你能帮我吗?”
言外之意,只要韩织欢和她合作,她会提供给韩织欢更多的东西。
“听起来,似乎很诱人,只不过,你把迁宿哥哥当做交易的物品,不怕他对你失望透顶?”
容清纾不答反问,“韩织欢,你当真看不出来,迁宿心里住的人,其实是你?”
“我?”韩织欢只觉得自己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你开什么玩笑,若是迁宿哥哥心里当真有我,又岂会对我恶言冷语?”
“就凭他愿意让你做他的皇后!就凭他凡事愿意对你坦白!就凭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样!就凭他……”
风迁宿的身世,以及风迁宿为何会成为韶国的君王,容清纾旁敲侧击多次,风迁宿也不愿意对她透露半点风声。
但是,这些都是韩织欢一清二楚的事。
若是,风迁宿心里没有对韩织欢另眼相看,绝不会如此。
容清纾列举了许多事例,“这些,都是我不曾拥有的。”
“想必,你也看得出,迁宿看向我的目光,虽然看着深情款款,可实际上,却没有半丝情意。至多,不过是朋友之谊。”
韩织欢瞪大了双眼,“你是说,迁宿哥哥其实并没有那么讨厌我?”
容清纾肯定地点头,“所以,我才愿意去撮合你们。”
风迁宿毕竟是她的好友,即便,现在只是都对她有所隐瞒,但容清纾也不会随意撮合,让风迁宿和别人成为一对怨偶。
韩织欢并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容清纾,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韩织欢很清楚,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别人也不会莫名其妙地帮她。
除了容清纾别有居心,韩织欢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我能有什么目的?”容清纾幸福地覆上自己的小腹,“我只是想,平平安安地生下这个孩子而已。”
“放心,我不会让他成为韶国的储君,毕竟,日后你和迁宿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韩织欢眸光微眯,“容清纾,你不想离开韶国?”
容清纾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是双身子,离开韶国,若是途中出了什么岔子,动了胎气,我会悔恨终身的。”
“与其如此折腾,还不如好好待在韶国养胎,让孩子平安降生。”
韩织欢咬了咬牙,“难道,你想一直待在韶国?”
容清纾一语道破韩织欢的心思,“韩织欢,我知道,你拿我当威胁,恨不得我马上离开。可是,当初是你将我掳掠过来,我现在,无家可归,只能留在韶国了。”
韩织欢试探道:“御颜熠呢?”
问了容清纾后,韩织欢便一眨不眨地盯着容清纾,似乎想要看穿容清纾的心思。
容清纾沉思许久,终于想起,韩织欢说的是谁,“那个古御太子?”
“你不想回到他身边?”
“非亲非故的,如何能投奔他。与其如此,还不如回容家。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他们想必也能容得下。”
韩织欢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提起裙摆,“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考虑,何时离开这座深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