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二
这一日,容清纾的宫殿,出奇地诡异。
整座宫殿,上上下下,但凡是见到容清纾的人,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容清纾开口询问缘故,他们却只是摇头不语。
容清纾也无心打破砂锅问到底,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计,便去书桌上练字。
玄寂和诉琴推推搡搡,终究,还是诉琴咬着下唇,视死如归地捧着一卷书,小心翼翼地放在容清纾的书桌上。
“姑娘,最近这段时间,看你一直练字,修身养性。我们特意找来前朝书圣柳夫子的字帖。姑娘若是有心练字,不如,就照着这本字帖临摹吧,如此,定然会大有进益的。”
容清纾狐疑地接过那本字帖,随手翻了翻,“这本字帖,上面都是一些情诗,难免让人浮想联翩。”
“练字须得心无旁骛,专心致志,用这本字帖练字,怕是不妥。”
诉琴求救地看向躲在门外的玄寂。
玄寂也知道,诉琴最不会扯谎忽悠,当下便站了出来,“容姑娘定力绝佳,非同常人,自然不会因为这本字帖,生出旁的心思。”
容清纾似乎也没有心思深究,“既然如此,那便将就着练字吧。”
容清纾练完字后,便捧着那一大摞成果,向风迁宿的宫殿跑去。
丝毫没有察觉到,那一大摞墨迹未干的宣纸中,掉下了一张。
依稀可以辨认出,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眼睁睁地看着容清纾将所有的纸张捧走,几乎面如死灰的玄寂,面色一下子多了几分人色。
趁容清纾还没有发觉,那张宣纸掉落下来,立马捡起来揣在怀里。
喜笑颜开地向容清纾挥手,“容姑娘慢走,要不要让人送你去皇上那边?”
“不用了,我都认得路。而且,这孩子现在安分多了,都没有再折腾我,(走这点路,简直是小菜一碟。)”
等容清纾走远后,玄寂再也绷不住了,心花怒放地保住诉琴。
欢呼雀跃,又蹦又跳的,“诉琴,太好了,我们终于有东西向殿下交差了。”
诉琴也紧张不已地抱着玄寂,“上次皇上的寿宴结束后,容姑娘怀了风迁宿的孩子,这事就传得沸沸扬扬的。”
“殿下听说这事后,差点没气得吐血。若是我们再不传点好消息回去,殿下非得扒了我们的皮。”
诉琴也深有同感地点头,“说得太对了,自从太子殿下和我们姑娘分开后,我们弄得里外不是人,我们这日子,变越来越不好过了。”
“唉,谁说不是呢。只希望,今日太子殿下生辰,收到这份情诗,能略略抚慰心中的些许伤痛。”
这时,藿蓝的声音却突然插进来,“你们这么病急乱投医,还真是傻得可以!”
玄寂、诉琴一听到藿蓝的声音,立即松开手,神色不自然地各自退开。
藿蓝给他们翻了个白眼,又不是没有见过他们俩卿卿我我。
“这字帖,是主子临摹别人的字,虽然,有些许风骨是主子的,但是,太子殿下何其聪明,又怎会看不出来。送这情诗给太子殿下,不是给太子殿下添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