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去,好好努力的活下去,我等着你知道吗?”
被景安紧抱着的流云忽然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她甚至自己都不明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
“嗯。”
景安轻声回应。
两人话不多,可是他们竟然都清楚的明白彼此的心意。
就想是冥冥之中有一条线,牵着他们一步步朝着彼此靠近。
尽管流云一直的说服自己是为了任务,可是她的所作所为已然超过了任务的界限!
告别景安以后,流云一刻不停的朝着前朝赶去。
尽管她心理清楚自己肯定已经错过了父亲下朝的契机,可是她还是不敢在这宫中多过停留。
流云不知道的是,她这边离开景安的院子后,那头她以为已经下朝回家的父亲就踏进了景安的屋子。
“将军!”
“你身子不便,不必多礼!”
上官将军抬手,给景安示意不用多礼。
景安轻轻垂下眼睫,“郡主这次来……”是您示意的吗?
可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她只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偷偷藏于我上朝的马车跟来的,特地为你。”
这话听完,景安并没有开口接话,他知道将军大人一定还有后文要说。
不然的话,他今天就不会出现在这儿。
“我希望这是你们此生最后的会面,你知道,做父母的,非但会为孩子着想,还愿意为了孩子的幸福做一切事情。”
“……”
景安知道。
也是,他已然是一具残破之身了,就算有什么想法又能怎么样?
上官将军向是能看透景安的想法一般,他对景安的沉默并无不喜,反而继续说道:
“明知道是痛苦的深渊,你还要拉她一起吗?越陷越深,痛不能自拔,是你想要给她的吗?”
景安痛苦的闭上眼。
“你自己决断,只是以后本将军绝不会在惯着她来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了。看似平静之下,有多少腌臜的交易你也是见过了。”
上官将军点到为止。
这次要不是他发觉了自己女儿的意图,若是只让她一人来这地方,保不齐要闹出什么事端呢!
大将军战功赫赫,却也不是万能,多的是人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已然磨好刀剑,只等着他行差就错呢。
一失足,便是万劫不复。
等到流云哼哧哼哧奔到马车停放地的时候,就见她的父亲大人已经等着她了。
隔着大老远,流云抬手就朝着自己老爹打招呼:“嘿呦好巧啊,老爹你也回家呀,那不如一起?”
上官大将军笑而不语,只俯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流云乐呵呵的在她爹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与此同时,在皇宫的某处豪华宫殿内,皇帝勤勤恳恳的披着奏折,身边小太监一动不敢动的跪俯在原地,恍如雕塑。
良久他才停笔,倪了那小太监一眼,然后示意他出去。
“两三年前答应七皇子的话现在还记得,看了七皇子又去了司礼监,这郡主挖墙角都挖到朕眼皮子底下了!”
说完,老皇帝用一个深邃看着身边伺候了他大半辈子的太监。
“你怎么看?”
“哎呦,老奴能怎么看啊,老奴没什么看法。”
皇子挣储,正闹呢,他可不想沾上这个。
老太监一脸奴才没看法,就算有,奴才为了多活两年,那看法也没了。
“哈哈哈,你这只老狐狸,朕恕你无罪,你怎么看就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