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孟令给听不会了,“不给你布置跟武乡试有关的具体任务,却给你划定事后返程的路线?皇伯又整得哪出戏?”
“我也很费解,不过推测应是想护送某人。”孟休摸摸后脑勺,姿态像个乖巧弟弟,思虑却很成熟,“既然陛下给我划定了路线,那就说明这条线上有他布置的护送人马,或是有需要被护送者在路上去做的事。”
孟令赞同并补充:“若真如此,被护送者应该很清楚自己将得到你的庇护,所以你不需要知道任务目标是谁,因为目标会主动跟住你。”
孟休沉默了。孟令说完自己也沉默了。
这就反应出了一个可怕的问题——皇帝想保护的这个人,恐怕身份攸关。
否则怎么会向对方暴露孟休的存在和路线,却向孟休隐瞒对方的任何信息?
“难道小皇子其实没死?”孟令突然一个激灵,她死前查的就是魏贤妃所生小皇子被害一案,但皇帝只让她查谁下手,至于小皇子死没死这不是她的事儿,她当时也不清楚。
除了皇子,她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身份的人,会让皇帝陛下连最信任的孟门锦衣卫都瞒着了。
不过想半天她也没明白,出生到现在顶多三四岁的二皇子,有什么需要皇帝向锦衣卫隐瞒的?
“可是小皇子跟武乡试结束有什么关系?”孟休质疑。
“……,”对哦,还有武乡试结束这个奇怪的时间节点。孟令换了个思路,“那莫非,皇伯要保护的人是今年武乡试考生?”
得是多么才冠天下的人才能拥有这级别的保护啊?
据说必夺魁首的南奕配不配有?
等等。南奕?
孟令的表情逐渐怪异起来甚至逐渐扭曲。
“北冥医家出事是几年前?”她突然问。
“十八年前啊。”孟休奇怪地答道,而后却恍然倒吸一口凉气,“那也是皇长子出生年!师姐你是怀疑——”
当年的皇长子没死,且还会参与今年武乡试!
孟令本还闪着泪光的眼睛忽然犀利起来:“前些时日在参州城关平叛,登之兄手里有兵符?”
“他说是南三少爷给的。”孟休倒为此事给出解释,“我当时就有所怀疑,但南三少爷说是二师兄分的他一半鱼符,以便他调集兵马重回雪山增援。二师兄也认同了。”
“不是他的鱼符?”孟令来回踱步喃喃,“可是年龄对得上,生母本事也对得上,就连相貌也……甚至他还有胆子说要娶我,京城都没个人敢啊。没有比他更符合的人了。”
孟休瞠目:“师姐怀疑他是——?”
孟令的心情比他五味杂陈得多,“除了这个,我实在找不出其他答案了。”
她不由得想起很多年前,当她话都还讲不明白几句的时候,父亲就开始从各种方向教她如何拒绝皇帝提出与皇子的结亲。也想起年少时,皇伯真的或隐晦或明示地问她要不要嫁给他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