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嫮堪堪在棋局上添了三四个棋子,就听见了车夫的声音,“钟将军。”
将手中的白子丢进棋盒里,侯嫮掀开车帘,旁边的车夫见状跳下马,从旁边拿了小凳放在地上,而后将手搭在马车沿边上。
侯嫮扶着车夫的手慢慢悠悠下了马车。
外头钟招和阮灵均等着,侯嫮的动作不紧不慢不慌不忙。
阮灵均认真地看着侯嫮的动作,脸上是藏不住的惊叹。
上京的姑娘……都是这样的吗?
看起来,好威风的样子。
侯嫮在地上站稳,抬眼看向钟招,心里闪过方才阮灵均所说的“侯姑娘”,面上微微一笑,
“钟将军,有些事情,还需和你商议一番。”
钟招点点头,心里也有些惊讶,他不愿让阮灵均知晓侯嫮的真实身份,可太师怎么也……避开了这点。
扭头看向一旁的阮灵均,“我有些事情,不若你今日自己出门吧。”
阮灵均眨眨眼,看看钟招又看看侯嫮,面前两个人一个笑得比一个好看,刚刚止下去的酸水又一股一股往外冒。
“上京我也不熟悉,我还是在府里等你好了。”
钟招笑笑,闻言看向侯嫮,右手往前伸做邀请状,“请。”
侯嫮的目光从阮灵均身上收回,颔首同意抬步往前走。
身后跟着钟招阮灵均二人。
阮灵均这会儿不看钟招了,视线紧紧粘在侯嫮背上,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气氛有些怪异,钟招他……
似乎对侯姑娘,很是尊敬的样子。
对,就是尊敬。
难不成是因为侯姑娘家里的长辈是高官?
阮灵均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个可能性十分之大,眼珠子不停转着,不知道侯姑娘的长辈是什么官,或许能探听到一些东西。
背后的视线如影随形,侯嫮面上无波无澜,只眼睫向下扫时藏住眸底一点笑意。
钟招带着侯嫮直直往书房走去,在门外停下,
“我还有事,你先回房吧。”
阮灵均愣住,“是什么事情我不能——”
“军务要事!”钟招打断了阮灵均的话,他身后的侯嫮稍稍侧身挡住了面上的若有所思。
钟招知道,太师性子好,可来找他定然是有事情,不然也不会在他府外等着,太师脾气好,不代表他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冒犯侯嫮。
阮灵均被钟招止了话,两只手背在身后揪着,“我知道了。”
抬眼看向钟招身后的侯嫮,她面对着门,阮灵均只能看见那个看起来华贵异常的蝴蝶烧蓝后压。
脚下步子挪了挪,阮灵均离开了。
钟招看着,眼底有些不忍,还不等他转身开门,就听见旁边侯嫮的声音响起,
“钟将军,对阮姑娘倒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