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说笑了。”钟招低着头打开书房门,“太师请。”
侯嫮轻笑一声摇摇头,也不接着说,走进了书房寻了上座就坐下来。
“府中清贫,并无好茶招待,太师见谅。”钟招坐在下首说道。
“无事。”侯嫮摆摆手,“今日本太师来,是要问问钟将军昨日的习演情况如何?”
说起昨日习演,钟招正色,轻咳了一声,“昨日习演,是骁骥营拔得头筹。”
说到这里,钟招脸上还有些傲然,“除却阵法外,单兵和沙盘皆是骁骥营魁首。”
侯嫮看着下方的钟招,“阵法是羽林军胜过你们了?”
钟招点点头,“太师怎么知道?”
“楚大将军和本太师说过,说他们羽林军得了阵法的好处,那日以后日日苦练,赢了你们也是正常。”
那日便是东门破上京险些被攻下的那天。
血溅宫闱,侯嫮现如今说起来却漫不经心,好像那日哭到晕厥的人不是她。
钟招点点头,“下官知晓,经此习演过后,羽林军,上京驻守军,骁骥营以及大理寺下隅兵都会明白自身不足之处,而后勤加练习。”
侯嫮点点头,“这些事情本太师也不甚清楚,若是要指出不足之处,或许还要问问摄政王才是。”
谈到宫铭,侯嫮眨了下眼睛,“本太师今日来,是要问问钟将军,习演期间,可看到了什么好苗子?”
钟招愣住,看向上首的侯嫮。
“就如当日在骁骥营的钟小将军一样。”
侯嫮坐直身子,鹤眼清凌凌的,黑白分明看不出一丝杂质,她今日梳的是垂鬟分肖髻,有一缕发挂在耳后,乖乖顺顺披在肩头,看起来和二八少女也没什么区别。
头上的步摇因着主人的动作小幅度轻轻晃了一下,底下坠着的琉璃珠子晃了钟招的眼睛。
“单兵比试中,并没有看到特别出类拔萃的士兵。”
钟招听到自己这样说,声音有些哑,他也不知道心里究竟是什么想法,是在羡艳又有人要入了侯嫮的眼,还是提前替他们可惜,官场沉浮上位者心思莫测,不留神便是弃子一颗。
“倒是在阵法演练中,有个好苗子。”钟招笑着,却不怎么开心,“羽林军最后是凭着九子连环阵赢的。”
“阵法最是考验默契,个人很难突出,”侯嫮来了兴趣,身子稍稍前倾,“本太师想不出他如何出类拔萃。”
“九子连环阵厉害,可骁骥营也不是好惹的,只是没想到那九字连环阵是改过的……”钟招说到这里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骁骥营尽数进了圈套,也就输了。”
侯嫮眸光一闪,“所以是那人改的阵法?”面上笑意深了些,“若是如此,确实是出类拔萃。那人叫什么?出身何处?”
“羽林军下一个小兵,叫做凌志宇,家中尚有祖产。”钟招答道。
侯嫮点点头不说话了,心里思考着若是找楚子航讨人他给的概率有多大。
钟招见状也安安静静的坐着。
侯嫮想完,手拿着旁边的茶轻啜一口,见钟招低着头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没忍住轻笑出声,
“钟将军在想什么?”
钟招抬起头,“没什么。”
“阮姑娘虽说有些小脾气,可看着也是极好相处的人。”侯嫮眨眨眼,漫不经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