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都已经敲定,谢韫欢辞别了皇上,便回了玲珑阁,与子衿珍惜这最后的温存时光。
第二日,晨光熹微,谢韫欢一身劲装,看着迎面而来的孙晟烽,笑得飒爽:“孙大人,早。”
“早。”孙晟烽微微颔首致意,在看清了谢韫欢着装的一瞬,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惊讶。
“王妃这是?”
谢韫欢顺着他的动作低头,才反应过来孙晟烽所指:“路途遥远,也不宜大费周章,我便与大家一样,骑马赶路。”
孙晟烽笑了笑,也没有劝阻的意思,倒是了然一笑:“王妃如此不辞辛劳,孙某自愧不如,不过,大约也是因为心系远方吧。”
最后一句,孙晟烽心知不能宣之于众,微微侧身,压低了声音。
谢韫欢但笑不语。
孙晟烽也不再多问,大手一挥,随行的部队便开拔起身。
达达的马蹄声渐行渐远,扬起一地经久不散的尘土,让人迷了眼。
皇宫之内。
皇上坐在书案之前,手中拿着一本奏折,却好半晌都没有翻动。
站在一边的小夏子眼观鼻鼻观心地低着头,安静地如同一具雕像一半。
殿内寂静,几乎到了针落地可闻的地步,皇上突然的叹息声,便显得格外清晰又突兀。
“小夏子。”
“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小夏子闻言上前,两手拿过了皇上手中的奏折放于一边,又不轻不重地替他按摩头部。
皇上半闭着眼,语气随意地道:“老四媳妇已经出发了吧。”
“是,御王妃同孙大人一早就出发了,算算时辰,如今……如今应当已经到了城外相思亭了。”
“嗯……只希望孙晟烽担得起朕对他的赏识。”皇上睁眼,眼神却只是虚虚地落在前方。
小夏子手上动作不停,漂亮话也是一刻不停:“孙大人是皇上亲自挑选的,自然不会差了,御王妃若是知道皇上废了这些功夫,一定会感恩戴德的。”
皇上又不说话了,只意味不明地发出一声冷哼,算作回应。
小夏子正要退下,外头突然传来了通传声:“皇上,孟达国来使求见。”
“宣。”
……
小半个时辰后,风尘仆仆的孟达国来使从殿内退了出来。
与此同时,皇上派了人去阻拦御王妃和孙大人的车架。
没人知道孟达国的意思,皇上屏退了左右,想起方才那使者字里行间的求饶与讨好之意,手中的资料牢牢握着,只依稀能看清一个“孟”字。
不过因着谢韫欢与孙晟烽都未曾坐马车,脚程比起平日里快了许多,宫中派出去的人,始终未能赶上。
另一头的驿站内,萧绝正带着人穷追不舍,场面十分胶着。
众人都失了理智,直到周遭被孟达国的人团团围住,才反应过来,已经中了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