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青欲暗自盘算着,“阿娘在丹青阁?”
寂兰应着:“老爷新作了几首诗,夫人正化诗入画呢。”
青欲点点头,想先跟母亲打个招呼,于是托寂兰将子越领到晓梦轩。
子越还想跟她一起去拜见一下裴夫人呢,谁知青欲提起裙子就跑的没影了,他只好跟着寂兰前往晓梦轩。
来到丹青阁,门窗都大敞着,青欲见母亲俯身画得入神,侍女静芜也在一旁认真研磨着颜料,便蹑手蹑脚地来到母亲身后,想吓吓她。
谁知静芜突然一转身,发现了她,高喊了声:“四姑娘!”
“就差一步......”青欲暗自遗憾着。
裴夫人回身一看,果然是女儿回来了,赶紧放下笔给了女儿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还舍得回来啊。”
裴夫人轻言责备着,拉着她到一张长竹凳上坐下,静芜也放下各种颜料,洗洗手沏茶去了。
裴夫人仔细端详着女儿,从头到脚,生怕有一处有损坏,青欲也灿烂地笑着看着母亲,还是那么温婉美丽。
青欲远远看到桌子上那副画了一半的画,好奇道:“母亲善山水,今日怎么专攻花鸟?”
“还不是你爹,前几日我在诗会上赢了他,他心里不痛快,便专门作了一首牡丹词来难为我。我便与他打赌,若我这副《国色天香》画成了,就罚他把前院桐树下的杂草都拔光。你看着吧,准是我赢。”
青欲噗嗤一笑,爹娘还像两个老顽童一样,做什么都要比上一比。
这时,静芜端着一壶茶回来了,一进门便说:“我去厨房提热水时,见寂兰领着一个陌生男子去了晓梦轩。”
尔后,静芜和裴夫人一齐看向青欲,晓梦轩只住着她和沧吟,但沧吟出门了,这位“陌生男子”便只能是她领进来的。
青欲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回答,起身接过静芜手中的茶盘,给自己倒了杯茶。
裴夫人给静芜递了个眼神,静芜点头退下了。
“欲儿,那人可是衡王殿下?”裴夫人关心地问。
青欲一口茶喷了出来,真不愧是自己母亲,一猜就猜中了。
她也不能狡辩什么了,就向母亲解释了一番,说他是死皮赖脸非得跟自己回来,不过不用担心,他此行有公事在身,不会住太久。
“毕竟夫妻一场,为何不请他来一起坐坐?”裴夫人温和道。
“阿娘,他嚣张的很、傲娇的很,就他那臭架子摆的,王君都烦他。”青欲愤愤道。
裴夫人慈爱一笑:“他这么大架子,却能放下面子跟你回来,也真不容易。”
听母亲有些袒护子越,青欲继续吐槽道:“谁知道他为何一到藤花脸皮就瞬间厚了。”
裴夫人笑着摇摇头,慈爱地看着女儿,开解道:“你当真不知?兔子急了也咬人,人急了,自然也会有所改变。”
“他心里着急,才跟我回家?”青欲若有所思,“也对,若我真的回了家,或许,我们就真的不会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