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笑,却让人觉得无比悲伤,“先帝的遗诏乃是一封空诏,叔,秋猎后便要开战了,待我拿尽军功成为那权臣,我把皇帝拉下马,那龙椅,你来坐。”
教主眼里掠过一丝震惊,“空诏?”
“陛下亲口所说。”
郁欢牵着他的衣角,似乎回到了幼时,她也是这样牵着他,从他身上汲取安慰,希望他怜惜,“所以您何必暗地里不停地算计我呢。”
教主收敛神色,“你在怨我?”
郁欢未语,围着他绕了一圈,“不仅是玄甲,我将打下那些弱国,最终蚕食朝云,到那时,天下一统,你我二人,共主天下。”
教主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我的狼主儿,去做吧,只是明暗,不是你该拿的。”
郁欢莞尔一笑,拉开距离,“我所造的月刃,怎得成了叔的东西,既有野心,叔便不该再拿我当刀子,而是盟友。”
教主还想再说话。
只见她的身影越来越远,那声音还萦绕在周遭,无比响亮,“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林弈孚、太后,若再拦我,必杀。”
回到东宫时,已是寅时末,顾修远因身体缘故未去上早朝。
郁欢泡在浴桶里,月刃握在手里,她把手伸得很高,细细打量着,当真是把利刃,她试了试,不过两成力,便可把那把软剑劈断。
这边想着,另一边却是炸开了锅。
不知怎得,那纪青竟睡到了太子殿下的榻上,两人春宵一度,待郁欢穿好衣裳赶去时,顾修远还愣在原地,瘫靠着软榻,“郁欢。”
纪青身上满是情色的痕迹,她满脸潮红,穿好了衣服跪在床边,榻上的被褥乱作一团,一抹鲜艳的红格外刺眼。
“我没有,我不知道。”
顾修远红了眼眶,他心尖尖上的姑娘本就和他距离疏远,如今又出这档子事,两人终是无缘。
他也冲动地抽出剑想要杀了纪青,可他什么动作都做不了。
郁欢走近,轻拍着他的背,伸手握住他,轻声道:“无妨,情欲乃是人之常情。”说着她一改那份温柔,拧眉望着跪做一团的那些婢女,冷声道:“殿下尚在病中,行这等事有伤身体,纪仵作是如何入的院子入的房,查不出来是谁的纰漏,全部连坐。”
说着,她信步走近纪青,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漠然道:“且留在偏院,等太医请脉。”
却见纪青缓缓起身,伏在她耳边道:“你昨夜去哪了,我看见你出宫了,太子妃,你不清白。”
“带下去吧,皇后有孕不宜操劳,此事过几天去知会皇贵妃一声,且交由她处理。”
郁欢不屑地睨了她一眼,转身牵着顾修远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