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天高地远,玄甲的支援比它快,一旦下了那几城,便可形成防守姿态,届时被两面夹击的便是朝云了。
不想了。
郁欢甩了甩头,敲响了门扣,自阿桑走后,她的身旁便没添任何近身伺候的婢女了,由于她的威名,纵使感觉她弱不经风的,也不敢轻视什么。
大门被推开,侍卫探出头来,“您是?”
却见一个更高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满脸尽是温柔的笑意,“太子妃。听闻您要来,燕少爷早早地便在等候了。”
“末。”
郁欢唤了声,抬腿迈过门槛,地上有些积水,浸湿了她长长的衣摆,京都靠北,落雪落得早,虽不能白了京都,但染白头还是没问题的,“早早地便在等候了,怎得没见他人。”
“练武不认真,我罚他扎马步呢。”
话音刚落,两人拐过拱门,果不其然,一个少年穿着单衣扎着马步,这天寒地冻的,哪怕脸冻得通红,也不见他身形摇晃。
燕诚贞成熟了许多,竟也没连忙跑过来,而是稳稳扎着马步问道:“师父,我可以起来了吗?”
郁末颔首,“起吧。”
得了应允,少年猛地站闻,挺了挺有些酸的腰杆,迈步朝着郁欢走去,“大忙人终于肯出宫了?怎得今日登门,我听父亲说你快要走了,第一次上战场,你会不会很害怕?”
郁欢瞥了他一眼,踏上阶梯,“你怎么越来越啰嗦了。”
燕诚贞瘪瘪嘴,“还不是关心你嘛,四十万军诶,这阵仗多大,我当时去荣城的那丢丢人,还不够塞牙缝呢。”
他说着,只见屋里传来一声怒吼,“战争岂可儿戏,给老子顶盆罚站半个钟。”
他:“啊?”
他委屈巴巴:“欢姐...”
燕凡的声音继续传来:“太子妃说情也没用。”
无奈,少年只得去罚站,哀怨得看着进屋的那道身影,明明是比他小的姑娘,怎么各个都觉得比他沉稳得体呢。
房里熏着上好的银炭,没有烟子,比外边比起来暖和多了,软榻都是热的,底下还是烧着炭,开着门通着风,丝毫不觉寒意。
煮茶的风炉烧得正旺,郁欢在一侧坐下,一个茶盏推到她眼前,她没急着去接,说道:“连弩营的权陛下似乎准备放了,瞧那意思,像是要交给敬贵妃的父亲。”
“佟树洪,不差啊。”燕凡喝了口茶,“不急这一时半会的,今日还邀了人,该是你想见的。”
郁欢:“谁啊?”
燕凡:“来了你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