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萧君谦呢?
这件事,他也参与其中了吗?
“萧君谦……你先回答我。”容真然绝望地睁着泪眼转头看向他,“南苑城的事情,你是不是也……?”
看见容真然用那种对自己失望的眼神看着自己,她满脸哀伤的神色,萧君谦的心口一阵阵刺痛。
他咬着牙,艰难答道:“真然,再继续计较那些事情已经无意义,你还是乖乖……”
“什么叫没有意义?!”
容真然这句打断他的暴喝可说是声泪俱下,眼泪大颗大颗地滑落,她眉头紧蹙,一想到那些死伤的百姓,眼里满是悲痛。
“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你……!你怎么可以帮着这种杀人狂,做出这种危害自己国家百姓的事情来?!你忘记那些平民百姓是如何看你的吗?!他们都感谢你帮他们解决灵幽之事,对崇坤大师是那样尊崇!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那么宠爱你的墨行先生跟崇坤大师啊?!”
天海炎月真是听够了她那些想劝萧君谦回头的话,他脸色说变就变,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二王妃,你是不是还想体验再中毒的滋味?这次我可不会再给你下那种慢性毒药,一瞬就能让你痛苦致死的毒,我这里可是有千百种呢。”
听到天海炎月不耐烦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容真然哭喊道:“好啊!那你就现在毒死我好了!我就算现在杀了我,我也不会给你们写那种破信给萧君寒!!”
萧君谦看见容真然这副伤心的样子,心里是万分揪疼。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要这样做……容真然铁定会恨他一辈子的。
“好啊!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天海炎月是彻底被激怒,大步走了过来,萧君谦抬手就往她脖子劈打了一下,容真然当即昏了过去,他及时接住了她软下的身子。
“四王爷,你把人给弄晕了,这信可怎么办?”
萧君谦抱着容真然,抬手拢开遮住她面庞的几缕发丝,沉声答道:“照这样看来,她是不会写的。就算你怎么威逼利诱也没用……”
天海炎月不耐地抱起双臂,哼道:“那现在怎么办?二王爷看不见爱妃的亲笔书信,万一不来呢?”
萧君谦沉默一瞬,他抱紧了怀里的人,眼神冷了几分。
“我来模仿字迹吧。”
容真然先前学写字的那些纸张,他一直留着,时不时拿出来反复看,那字迹早就烂熟于心,要模仿个七八分,应该也不难。
“哦?萧君寒能相信?”
“……他会信的。”萧君谦声音里没有温度,“即使字迹不是真然的,他肯定也会前来。不过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才想让她亲手写那封信罢了。”
天海炎月看着萧君谦抱住容真然,眼里闪过意味不明的寒光。
过了三日,萧君寒就收到了这样一封来信,内容跟萧君谦当日要求容真然写的话是大致一样的。
他看后,脸色大变,马上抓住送信来的士兵,这信是何人送来的。那小士兵看见萧君寒一脸黑沉着急的模样,也是很慌张,直说自己不知道,这信是今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放在了守营大门前的木栏上,他看见启信人是萧君寒,也不知道什么人投递,又是因为什么事,怕耽误了事才给送了过来。
萧君寒眉头紧锁,又看了眼手上的信,一字一句都看得仔仔细细,恐怕遗漏了其中的什么。
首营大门是一直有人看守的,轮值交接的空档也不可能会看不见什么人把信放在那处!
萧君寒一想到信中提及的那个名字,就忍不住攥紧了手中的纸张。
天海炎月!
六子他们都在干什么?!他走之前,让他们看着容真然的,为什么她还会被天海炎月给抓走,还有君谦也一并被抓了?他是以君谦的性命,迫使要挟容真然写出这种信的吗?
没有到现在,没有一个人来跟自己回报此事!怎么还会凭空有这种信传到自己手里?还是说,这只是一记空城计?实则容真然跟君谦都还在君都里,相安无事?
一旁的张将军听后,看见萧君寒的脸色很是不对劲,当即怒骂道:“混账!此等来路不明的信件,你怎么能直接递交给将军呢?!万一里头有诈,危害到将军性命,你担得起吗?!”
小士兵也没想那么多,被张建军这么一骂,当下就马上跪下低头道:“小的……小的知罪!小的真的不知道……小的愿意领罚!”
萧君寒哪里有心思去处罚一个传信的小兵,他摆摆手,让他们都先出去。现在他心思烦乱,想自己一个人静静,想个明白。
张将军看他脸色不对,不知道是又出什么大事了,可到底没有多问,领命出去了。
张将军跟那小兵前脚刚走,就有一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钻进了营帐中,一下就跪到在他跟前,双手抱拳。
“王爷!”
“六子!!”萧君寒一看见是他,心中怒火大盛,“这是怎么回事?!你……王妃呢?!”
六子一直抱拳低着头,听见萧君寒用这发怒的口气质问自己,也是有些茫然无措。他拼命赶来,就是为了禀报王爷,王妃自那日他带兵出城后,在街上碰见四王爷,去了茶楼,就再不见人影。
自己都还没有开口禀报情况,他怎么就先发火了呢?因为什么事?难道是……他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