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门外宫婢来报,“皇后娘娘到了。”
“就说哀家身体抱恙,不便见她。”盛太后懒倦地道,全无心情应付。
那小宫婢蹙了眉,为难道:“可娘娘说有十分重要的事,耽误不得。”
回回盛玉儿生事,都是这句话,盛太后听得心烦。
“罢了,请她进来吧!”盛太后拂拂手,低头喃喃道:“估摸着又是嫔妃们之间的拌嘴,能是什么大事?”
稍后,盛玉儿风风火火赶了进来。
身后,红姑领着齐冰伶也进了门。
齐寒月看见齐冰伶,一根弦瞬间绷紧。
盛太后照旧微微蹙着眉,朝盛玉儿道:“我与你皇姐正在说话呢,你可不要坏了我们的好兴致。”
她说着看向齐寒月,齐寒月便配合地回了笑。
盛玉儿朝前一跪,带着哭腔道:“母后,这件事您一定要为儿臣做主!”
盛太后望着她,哭笑不得,“什么事啊?”
盛玉儿朝齐冰伶使了眼色,叫她走上前来。
又听她道:“母后,那日在朝堂上所提的良家女臣妾给您带来了。朝堂上不便审问,咱们便在这儿好好说一说。”说着朝齐寒月斜斜瞥了一眼。
盛太后全无兴致地望着她,“你皇姐已经被哀家留在辰仪宫了,你还要怎么样?嗯?”
“臣妾身为皇后,有管理六宫之责,无论是谁想在后宫造次,臣妾都要管。桃宴选妃事关重大,臣妾更是不敢松懈。”
“那你自这位良家女身上,可问出什么来了?”盛太后问。
盛玉儿朝齐冰伶望了一眼。
齐冰伶朝齐寒月和盛太后叩拜行礼,起身说道:“回太后,奴婢确实受了沉凡长公主的恩惠,答应入宫替她做事。杜紫英给奴婢下毒一事,其实是奴婢依长公主的意思自行下毒,再反诬给杜紫英。”
“母后都听到了?”盛玉儿脸上浮出丝丝自得,“皇姐暗中指使,扰乱宫规,德不配位,母后难道还要包庇?”
“住口!”盛太后听不下去了,定了定神,又十分无奈地看向齐寒月,“公主可有话说?”
齐寒月不怒反乐,“皇后也未免太小看我了。若这位良家女真是我齐寒月的人,不过半日工夫,就能叫皇后问出话来?”
顿了顿,又道:“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皇后的手段非常人所能及,威逼利诱,什么做不出?这小丫头年纪不大,自然经不住皇后这般审讯。”
盛玉儿微眯了双眼,渐渐狐疑。
都这个时候了,也不知齐寒月还神气什么?
盛太后浅笑着朝齐寒月摆摆手,心里已有了答案。
“良家女,你过来!叫哀家好好看看。”
齐冰伶垂着头,默默走上前去,跪在盛太后脚下。
盛太后拉过她的手,端详着这张脸,片刻后,蹙了眉,“你……你是……”
犹豫片刻,嘴边的两个字还是未说出口。
“不,不会。”她自己喃喃着否定道,“但怎么这样像?”
盛太后闭上眼,微微摇了头。
“许是母后这几日太过劳累,眼有些花了。”齐寒月连忙解释。
“也许吧!”盛太后兀自安慰道,微弯了嘴角,只是再看向齐冰伶时,心里还是有些异样。
“你叫什么名字?”盛太后问。
齐冰伶慢慢松了盛太后的手,故意怯怯地低下头,柔声道:“民女郑灵儿。”
说罢恭恭敬敬朝她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