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怔住了许久,之后撕下身上的衣袍为纸,咬破指尖为墨,写下宋氏女不可为太子妃的遗诏。
“如此一来本宫就放心了,你还有什么想求的东西吗?本宫可以允你。”
宋灵枢接过那诏书揣在怀中,嘲讽的笑了,随即走到谢蕴床榻边轻声道,“既然娘娘的心事了了,臣女也斗胆为自己讨个公道了。”
宋灵枢在谢蕴惊愕的目光中尖叫了一声,随即用力掐住自己的脖颈。
她皮肤本就娇嫩,轻轻一碰便留下印子,更何况是这样用蛮力掐住。
宋灵枢直到让自己面色清白才肯放开,随即冲上前握住谢蕴的手搭在自己脖子上,佯装在挣扎。
身后很快传来一阵慌忙的脚步声,宋灵枢借机往身后一倒,好似用尽全力才挣扎开似的。
裴钰冲上去将宋灵枢抱住,声音也是说不出的喑哑,好似受了天大的惊吓,“你可还安好?”
宋灵枢摇了摇头,咳嗽了好几声,只幽幽看着床榻上的谢蕴。
裴钰再三确定她无事后,让人将她带走。
宋灵枢临出寝宫前,回眸对谢蕴微微一笑,谢蕴也算是明白了宋灵枢想找她讨的公道到底是什么了。
是啊,有什么比让她临死前还带着唯一的儿子也不肯原谅她的遗憾,更让她心痛的呢?
可为了裴钰,她也只能咬口不说,她投鼠忌器,害怕她死后宋灵枢加害太子,她却无可奈何。
“皇后娘娘真是好记性。”裴钰看向谢蕴的目光十分复杂,许久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谢蕴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故而心痛难忍。
一跪,谢生恩。
二拜,谢养恩。
三磕,成路人。
裴钰跪完便起身离去,任凭谢蕴如何在他身后声嘶力竭的呼喊,也不曾在回头。
……
宋灵枢被裴钰带回了东宫,也许是有皇后的血诏在手,想到自己日后不用再入东宫,宋灵枢只觉得今日的天似乎都比素日里蓝一些。
裴钰与她相处仍是小心翼翼的试探,“你还是饮花茶么?用枣花糕可好?”
宋灵枢点了点头,片刻之后又察觉到不对,为何太子对自己的喜好了如指掌?
裴钰一眼看便看出了她想问什么,仓惶解释道,“你的喜好,孤只需打听打听便能知晓。就算有意也不过是想知道你素日喜欢些什么,孤没有恶意……”
“殿下不必多说……”
反正自此你我不会再有什么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