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暗室门的时候,晴芳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冥冥之中她有一种即将大事不妙的预感,甚至已经做好了随便拿点什么东西砸晕对方的打算。
或许是她的表情太过凝重,不由得引起了对方的一丝怀疑:“你怎么了?赶紧进去啊。”
“啊,哦……哦好。”
晴芳立马回过神来,三下五除二解开虚挂着的链锁,率先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仍旧昏暗一片,大概是栖泽听到了他们的动静,提前做了应对,晴芳在心里默默松了口气,还没等她想好接下来要如何应对,那人已经点亮了墙边的四盏烛灯,室内的一切瞬间展露无余。
正如晴芳所料,刑架上已经空空如也。
“不好,人呢?”
狱卒第一反应是去叫人,却被晴芳拽住了胳膊:“那什么,其实我……”
她急速转了转脑筋,灵机一动道:“其实我刚刚看到是宰相府的那些人把嫌犯带走了,还叫我们不要声张……”
晴芳在赌,赌这些狱卒都知道点什么,不然不会任由傅灵犀他们出入这里,若真如此,反倒是个送上门来的突破口,只要费点心思,一定能从他们嘴里套出点有用的话来。
“此话当真?!”
未曾想那人的反应比她想象得还要激烈,仿佛天塌下来了一般。
“糟了!坏事了!”
“怎……怎么了吗?”
晴芳被他喊得一懵,以为自己捅了什么大篓子。
“没什么,你在这儿看着,我去向大人禀明情况。”
“别!”
晴芳一把拦在了他的面前:“傅大人临走时吩咐了,此事绝不能声张出去,他们说会自己跟司狱大人打招呼的,你现在贸贸然跑去禀报,万一中间出了什么差漏,大人怪罪下来,咱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要禀报也是把人看丢了的那两个人去禀报才对。”
“这……”
“你说得也有道理。”
那人竟然被她说服了过去:“那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这样吧,你在这儿继续守着,我去看看情况,在这之前就切记不要轻举妄动。”
糊弄过了狱卒,晴芳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关押岚叶的那间牢房,意料之中的,栖泽已经替她搞定了一切,看守他的人晕了一地,晴芳压着嗓子轻轻学了两声狸猫叫,紧接着,阴影里走出一只熟悉的小狸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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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接受过先进教育的合格现代人,鹿竹自认还算是思想比较开放的类型,虽然打从娘胎里出来就一直单身到现在,但心动男嘉宾还是有过不少的。
可偏偏问题就出在这儿,她对沈绪的恋慕是真,对朗月初的一时悸动也不假。
温热的触感犹在唇畔,鹿竹扪心自问,如果换成旁人,自己也能毫无顾忌地做到这种地步吗?
她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谁都可以,唯独朗月初不行。
“从刚才开始,你就没有好好听我说话是不是?”
有人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这才拉回了她的思绪。
“没…没有,我听着呢。”鹿竹闪躲着眼神,有些抗拒去直视朗月初:“你刚刚说什么?”
“……”
朗月初抿了抿唇,欲言又止地叹了口气:“没什么,我让你去取一套干净衣裳来,我要沐浴更衣。”
鹿竹局促地站了起来,连连点头道:“是,我这就去,这就去。”
这边她前脚刚迈出房门,怀夕后脚就从天窗里落了进来。
朗月初正纳闷于醒来以后鹿竹的古怪态度,冷不丁被她吓了一跳:“怎么白天回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怀夕明显是十万火急赶回来的,喘息还有些不匀:“主人……晴芳姑娘被人抓了。”
然而他似乎早有预料一般,表现出来的反应并没有多大起伏:“我知道了,是什么人抓的?”
“是官府的人,晴芳姑娘似乎独自一人闯进了大牢里准备劫狱……”怀夕取下身后背着的长条形状的黑布包裹,呈到了朗月初面前,“这是她遗落下来的一把剑。”
“这是?”打开包裹的一瞬间,朗月初怔住了,“栖泽剑?”
话音刚落,手中的龙纹长剑突然发出一阵嗡鸣,周身有银光溅出,朗月初依势松开了手,长剑浮至空中,最终幻化成了娇小的人形。
「吾已将人带到,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栖泽打开神域,将岚叶师兄妹放了出来。
「两人身上的经脉暂时都被吾封住了,除了皮肉之伤其他的已无大碍,只需要静养几天便可恢复,在此之前切记不可动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