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继奎急忙追去,只见水面异常平静,涟漪都不曾泛起。
他回身提起杨天明,拖至河边道:“朱星燃,你若再龟缩河底,我便放干他的血,再以滚水从头顶灌下,生剥人皮!”
河面上毫无动静。
忽闻一阵悠扬的琴音。
迟继奎蓦然回头,霎时飞来数根银针。他从容抬手以灵力抵挡,不费吹灰之力便令银针化成齑粉。与此同时,一道赤影飞掠至咽喉处,他眉头微皱,松开杨天明疾步往后退去数步,这才躲过致命一击。
就在迟继奎松手之际,杨天明瞬间被一个女子掳走。
“天明,你怎么样了?”神愔扔下古琴,拉开杨天明的衣襟查看伤势,着急地看向苏棠,“他快不行了,得赶快去找陆然!”
“你带天明先走。”苏棠护在他们身前,吐出一颗梅子核,朝迟继奎挑了挑眉,“啧啧,你这个人,怎么一点都不长记性啊?”
“我劝你少管闲事。”迟继奎手心里蓄起一团黑气。
苏棠二话不说,举起赤风剑便狠劈过去,剑剑直击要害,喝问道:“我徒弟被你弄哪里去了?”
“死了。”
迟继奎从容应对,空中频频闪现火光,忽而疾风大作,忽而火龙四舞,河堤上的一众建筑,不过瞬间便被他们毁成废墟。
苏棠打得累了,伏在树上微微喘气:“识相的话就告诉我星燃在哪里,别逼我出杀招!”
迟继奎立于水面之上,一动不动地冷望着她,血液自黑袍缓缓流下,滴进河水里。
未料这小鲛人剑术如此出神入化,若再与她硬斗,恐将命丧黄泉。心内争斗一番,他狠狠吐出一句话:“今日之仇,来日必报!”
苏棠追了几步,忙嚷道:“喂,你还没有告诉我,我徒弟在哪里呢!”
眼见迟继奎消失在天边,苏棠气得顿足,往河水里一挥剑,震出一个潜藏在河底的鲛人。
“参见公主。”那鲛人露出半截身子,耳尖双须在空中徐徐飘舞。
“可有看见一个身穿丧服的男子?”
“他长什么模样?”
苏棠描述道:“长一双桃花眼,肤色白皙,面如美玉,眉间有一块细小的刀疤。”
那鲛人想了想,回道:“他好像跳河了。”
苏棠大惊:“死了吗?”
鲛人摇头:“已经潜游出城。”
“幸好星燃会水,若是泊琛必定淹死了。”苏棠松了口气,顺着河流一路往下寻去。
朱星燃拖着沉重的身子爬上岸,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看到迟继奎站在岸上,犹如勾魂的黑无常,阴森地盯着他。
朱星燃心中既惶恐又愤懑,想要再度跳回水中,可爬起来没走两步,双腿突然抽筋,疼得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