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的心脏蓦地骤停,黛眉紧蹙:“他为何而来?”
“这……”那小官低头,“微臣不知。”
“守住城门,我去看看伤员,有情况随时来报。”
“是。”
姜国军营。
沈煦站在营帐外,手里拿着一坛酒,边饮边望着氤氲在云雾里的北隗山。
“将军,据眼线来报,城南的妖族几乎全中逝水,城东与城西情况差不多,有近半数妖族中毒。”韩禹欢喜来报,“将军,此时正是攻城的好时机,可一举拿下北隗山三城!”
“韩禹,你如此着急攻城,是为了何人?”沈煦收回视线,另有深意地望着他。
“自然是剿灭前朝余孽,还天下天平!”
“是为了梨初吧?”
韩禹一怔,连忙抱拳微躬,不敢再回话。
沈煦饮了一口酒,笑了笑:“你还念着梨初?”
韩禹咬牙道:“梨初身为人族,却被迫与妖族生活在一起,我定要救她离开那人间炼狱!将军,还请下令攻城,莫要错失良机!”
“急什么,万一有诈呢?”沈煦望着北隗山微笑道,“待到晚上去探探病况虚实,明日再攻城也不迟。”
韩禹道:“末将愿领命前去!”
“你们去动静太大,恐会打草惊蛇。”沈煦拍了拍他的肩膀,“此事还是我亲自前往比较稳妥。”
韩禹抬头看了他一眼,满脸疑惑地遵令:“末将谨听将军调遣。”
夜晚。
风雪已停,空中挂着一轮皎洁的明月,令雪地上也笼罩上一层银辉。
沈煦在雪地上疾步而行,却未留下任何痕迹。他蹿进皇帝行宫,在屋檐上轻盈地四处奔走,寻找她的气息。
苏棠望着折子上统计出来的中毒人数与死亡人数,跪坐在案前愁眉不展。
体内的火焰虫又开始燃烧起来。
苏棠身中逝水才刚痊愈,结魄晶遭受大创还没来得及修复,已无多余的能量去修补肺腑,顿时身子一歪蜷缩在地上,疼得满头大汗。
“阿棠?”沈煦慌张扶起她,灌入灵力助她修补被火焰虫蚕食的血肉。
不过片刻,苏棠缓过神来,发现自己依偎在沈煦怀里,惊诧地想要推开他。
沈煦紧紧扣住她:“别动。你已遍体鳞伤,为何不闭关养伤,还要操劳这些事情。”
“还不都是拜你所赐,现在又装什么黄鼠狼。”苏棠抓过案上的折子撕碎,充满敌意地看着他,“你是来探查城内病况的?”
“我是来见你的。”
“是来看我有没有死透吧?真是抱歉,没能遂你的心意。”
沈煦脸色一沉,嘴唇微颤,千言万语无从说起,却也不想解释,遂紧紧抱住她,吻上那张不饶人的小嘴。
苏棠用力锤打着他的胸膛,却被吻得喘息不及,几乎要背过气去。
良久,沈煦吻够了才移开,手臂依然环着她,冷声质问:“给你的积灵草为何不吃?又为何要将自己折磨得千疮百孔,惹我担心?”
苏棠狠力推了他一下,却巍然不动,只得作罢也不再挣扎,没好气道:“你们使出如此卑劣手段,我哪里有时间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