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层空空如也,四处干干净净不染纤尘,莫名感觉像进入了个黑色箱子,箱子四壁光溜整洁。
“这里原来是?”小万有点疑惑,按道理说寺塔之中各层宝物不少,不该如此空旷的,而且此地并不像经历过打劫的样子。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里放的原本是世上绝无仅有的珍贵药方和几本禁书,不曾想到同门背叛,东西被全部取走了。”
僧人叹息说,“已经有同门下山追查,然而到现在还没有收到任何音信。”
“岂不是很危险?”小万自觉禁书这种东西不是什么好物件。
“的确,是我们的疏忽。不过,那几本禁书都需要绝佳天赋才能,未必会陷于人世。”
容易在一旁听的眉心紧皱。
请不要随意的立fg啊兄弟,这个时候也说得信誓旦旦,以后事发的时候越打脸。
当然这只是容易百无聊赖兴致缺缺时的内心吐槽。
后来…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话能这么精准无误,恰巧这些人还接二连三被她遇上。
“哦哦,这样啊。”
和尚嗯了声,然而眸子里的隐隐波光暴露了他内心的隐约不安,很显然事情并没有他说出的话那样轻松简单。
一目了然的参观完了,容易便要踏出第九层,还没有踏出一个阶梯,她突然眼睛一凌,一个侧身抓住扶手翻身跳下阶梯。
在站稳之后,她凝眉望着突然出手的年轻僧人,犹如远黛的眉毛仿佛毛毛虫一样,“大师你这是?”
“第十层是我的地盘,现在有人守护。”
他微微一笑,脸上笑容有大雄宝殿上弥勒佛的好几分影子,抬脚轻飘飘的踏上一个阶梯,然后转身对着下面,“想要上去的话,越过我再说。”
好像一尊佛像立在阶梯上,稳稳不动像一尊小山,神情和仪态大概用上了此生所有定力。
至少,容易做不到佛像似的眼睛不眨眉毛不动,连呼吸都几近于无的状态,忘我的境界吗?
“大师,你若是知道,应该明白我们俩只是来参观参观,并没有绝对的意志力登上九层楼。”
容易收了手,“不想让我上去的话说就好了嘛。”
“不,我想让你上去,但规矩要求你必须接受考验。”
他唇瓣翕和,一双灰蒙蒙接近古朴的瞳仁实在窥探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容易觉得大可不必,“大师的话是佛祖教的?跟你们的佛法有关?”
“不是。”他不假思索地否认,容易从他脸上看到了来自被逼迫劳动的社畜的愤怒,并不情愿做这件事。
看来跟教义并不相关。
“得,明白了。”容易比了一个我知道的手势,旋即麻利转身,“我没有什么义务让你得逞所愿,所以…Byebye——”
她举起手挥手,忽然之间察觉到耳边风声一紧,匆忙运起轻功和诡谲多变的步伐侧移了一步。
眨眼之间,僧人站在了她下楼的阶梯口,他仰着头,角度虽然是仰视,但坦坦荡荡没有任何低人一等的感觉。
“不想让我走?”
容易眸子忽然冷烈如雪山寒风,空气中只要含水量过高,立刻会化为碎冰和雪花,他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匕首,行云流水的在指尖旋转。
风从窗户吹过,扬起她的墨发和衣袂,在风声吹箫而过时连同一幽幽话音飘过。
“不是和尚的作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