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张张红彤彤的脸彼此对视,然后齐刷刷扫视适配优雅神秘精致从容等等精美挂形容词的萧冉航。
他在干什么?他为什么要躲着容易?
没错,这躲避的一躲太危险了。
俞仲兴摸了把额头晶莹汗珠,稳稳的拉开御书房的门帘,满腹吐槽无从说起,“大柱国,请。”
容易抬腿要跨过门槛,一只手横在他面前,俞仲兴顶一张高深莫测的脸,“容大人,陛下让大柱国先进去谈话,您还是在外面稍稍等候些吧。”
他用的是敬词,容易却没有听到多少真诚实意,退出一步,“哦。”皇帝的面子要给些,怎么说都是他的目标之一。
门帘伴随他们身影的消失而下垂,后面追赶的太监这才气喘吁吁爬上金吾台,暂时不敢进去面圣,偷偷摸摸站屋檐底下稍稍休息,免得狼狈样子冲撞龙颜。
过了会儿,明黄色门帘再次被拉开,露出另一张布满皱纹像谁欠了他两万五似的脸,带着点阴柔之气,“诸位快请进来,陛下轩见。”
“微臣领命。”众人赶紧行礼,容易后知后觉,含糊不清当了回浑水摸鱼的。
好久没有体会到这种低人一等处处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感觉了,龙颜?啧,众生一样的脸,有人的就是厚且尊贵。
她的本意倒也不是批判王朝不对,毕竟从某一程度上讲,封建王朝的出现是远古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和文明进步的表现,只是享受过现代自由社会,再次倒退代入进来,难免的不舒服。
御书房并非进了门就是,还要穿过金碧辉煌雕龙画凤的长廊,紧接着从两扇足足一丈高的大门穿出,才见着正半躺着晒太阳的皇帝。一处露天之地,前面一汪蔚蓝色清澈见底锦鲤翻滚的池塘,太阳从东边铺洒,经光华入境的地面反射,硬生生把后边不燃烛火的内室照的通透明晰。
进去后容易趁机偷偷看了一眼皇帝,今日苏恒穿一身灰白相间的便服,领口和腰带松松垮垮头发用简约到极致的发簪束起,说是在晒太阳,其实旁边矮矮的茶几上堆积了半臂高的奏折,毛笔砚台镇纸一应俱全,只是此时此刻没有动笔罢了。
这一瞟,余光不自觉注意到另外一个。萧冉航已然被赐了座,在苏恒正对面,座位高低竟与皇帝陛下身下的软榻相差无几,面前摆了茶水粉白相间的精致点心。
他没动,容貌清瞿,如上等白玉如修竹般,尖尖的叶子前面几点白斑反射华光,静如处女霁月光风,乍一看宛如一幅精致绝美光透处理到位的画卷。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容易连忙跟着李腾辉他们一起,吐词则含糊不清。
苏恒叫他们起来。没得到大柱国一样的待遇,自然而然得老老实实的站着。
“容天佑。”
第一个听到自己的名字,容易略微吃惊,按道理说沈忱官位在他车上,起先该问候他的,“微臣在。”
“这次赈灾事宜你办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