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狸。”两个字已带警告。
“属下…领命。”主子的话从来不说第三遍,再这样下去恐怕要跟安和作伴了。
乌狸不情不愿的退步,翻身下马给容易让路,下巴和眼睛都在天边,嗡声嗡气,“容大人,请吧。”
容易蹙眉,这个乌狸怎么回事?昨晚请吃饭时候表现出对她巨大的敌意,现在更是,招惹过他么?
“安和是你的兄弟吧,怎么没有瞧见他?”踏上马车随口一问。
“你不知道么?”乌狸冷哼,“因为你被罚了。”
“因为我?”容易讶然,安和只是来监视她的,她做事几乎没有避开过那家伙,怎么可能因为办事不力被罚?“为什么?”
“你自己心里清楚。”乌狸翻了一个大白眼。
“……呃。”并不清楚。一头钻进去,迎面是萧冉航逐渐放大了的俊脸,极白极冷,唯有一抹唇色鲜艳分明,悬崖彼端寒风呼啸,虽凉,容易却不由得心神一漾,情不自禁露出八颗牙齿的呆萌笑容。
笑容好傻。
萧冉航多看一眼旋即收回视线,生怕再看一眼辣了眼睛,晚上回去难受。
容易指了指外头,“安和到底犯了什么事,他在我这兢兢业业的。”
“自己的问题。”萧冉航漫不经心说。
“可刚刚乌狸说…”
外头正坐上驾车位置的乌狸闻言脑后一僵,大颗大颗汗珠顺着后脑勺流泻千里,安和的罪名准确来说确是自己问题,他不过迁怒而已,料想容易不会没大没小跟主子追问。
喉咙里重重溢出一声咳嗽。
容易充耳不闻,歉意满满,“若是因为我的话多不好意思……”
“咳咳咳……”咳嗽声更厉害响亮了。
容易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忧心忡忡道:“呃…你家侍卫生病了,早点去看看大夫吧。秋天愈发寒凉,大人记得多加衣物。”
这句话听到前半部分乌狸犹然不觉什么,后面差点让他跳起来。
太狗了这人!
打着关心他们的名头暗搓搓提醒主子加衣服。
他清清嗓子喊:“……回禀主子,刚刚只是大风灌了喉咙,属下没有生病。容大人不是跟您汇报事情么,怎么东南西北胡乱扯扯。”
“已经给了。”容易无奈耸耸肩,萧冉航浏览印迹对折纸张的影子刻印在瞳仁之中,她单手闲适托腮观赏,“既然是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当然不会胡咧咧大刺刺喊出来。”
乌狸噎了下,“现在知道了,我停车你下来吧。”
他作势拉马,容易眼巴巴瞧萧冉航,“大柱国,我家马车落后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