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说什么鬼话！”

他怒吼一声，怒目圆睁，似乎塞了两颗芝麻汤圆进去眼眶了，“是我瞎了眼……”

原本那些有倾向教育齐格应该尊师重道的人没有再说什么，被仵作李九在这么一搅和根本不知道对错是非，渐渐的都闭了嘴不再说话。

这个时候太早发话一会被打脸就尴尬了。

“你我都是仵作，我手臂上的伤疤具体有多少年到底是由什么造成的，一个初步判断还能看不出吗？”

齐格冷笑道，原本木讷麻木的表情不知何时多了疯狂，是属于那种绝望的极致的。

他扭头喏喏道：“大人，我可以请柳大人帮忙看一下吗？然后是是非非自然清晰明白。”

骨子里的卑微意识之间没办法改掉，容易对他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满意了，人怕失去希望失去血性，他看向韩希，算是代替他开了这个口。

“熙月郡主，不知能不能劳烦柳大人帮我这么个小忙，事情总要水落石出才好。”

从那仵作站出来之后就低头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的韩希这才抬了头，眉眸轻轻的一扫，底下的情况依次入眼，她眼底秋波荡漾，“容大人这么说了的话，柳叔叔，麻烦你这一次了。”

“郡主说的是哪里的话。”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这孩子手臂上是日积月累经年久月的掐伤，指甲印记是成年人的大小，时间保守估计在四五年之内，许多都是近期的。”

他指了指齐格手臂上几条比较长的痕迹，“这几条应该是类似鞭子的武器所伤，当时没有用上好的伤药，以至于伤口腐烂之后才留下痕迹。”

“而这条…”他也有折纸结痂还没有掉落的一道伤口，眯了眯眼睛，瞧着齐格的眼神温柔，“两边比较浅中间比较深，类似于弯刀所致，是近半个月新添加的新伤，你是不是用了什么烟灰之类的东西？融入了血肉当中，故而变成了黑色，瞧这有许多颗粒状。”

“还有这道……”

伴随着他说的越来越多，众人的表情已经从旁观变成了厌恶痛绝鄙夷不屑。如果说之前对李九这个有点左右逢源的仵作还有些许的认可，此时的心情就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

有些人即时表面上装的人模狗样，内心里已经烂成了稀泥。

就算他们骨子里认可尊师重道，也不甚在意某些老师对待学生因为苛刻严厉，甚至偶尔还会侮辱，可李九对待齐格不算在严厉的范畴内可，只能是虐待。

不当人的虐待。

好一副恶心的老师面孔。

无疑的，李九的行为勾起了不少人不好的回忆。尊师重道孝道至上是时代赋予他们的枷锁，他们虽然接受了这道枷锁，但受到迫害的人内心之处早已伤痕累累，痛恨不已。

“李九，身上的伤痕当真如他所说，是你们一家人弄的？”

“不…不是…”李九跪地叩头，“大人，小的人品大家有目共睹，小的家人都是普通的老百姓…怎么敢做这么血腥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他身上的伤是哪里来的…千万别听他胡言乱语……齐格，他恐怕是疯了……”

“我非常清醒。”齐格低声道，他并不敢直视别人眼睛，之前倾诉的愤怒偃旗息鼓，“你们可以问问街坊邻居，不少人都知道这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