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赋师父的女儿、儿子,都死在了太后手里,再加上明月公主的关系,难道他会教萧兰佐武功和刀法。
爱屋及乌吧。
“八年前,谢夫人收养我的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
隆正青在看着唐安南的眼里,在一片死寂里淌下汗珠。
聂鸿飞等得已经睡着了,直到身上被扔了沓纸。他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接了纸,在黑暗里抖开看,见着底下红艳艳的指印,含糊地笑了声,说:“郡主。”
她身上的狐裘已经脱了。只剩下薄衫,郗欢连忙过来给她披上衣服,却被她阻止。
唐安南身上带着点咸腥味。
“睡的挺早啊,聂大人。”
聂鸿飞笑了片刻,说:“郡主哪里话,我这不是偷个懒吗?”
看着上面娟秀的字体,不由得心里头佩服,这些天,谁都没能从他嘴里撬出点东西来,这唐安南不过花了一晚,就全完了。
当真是不能小觑。
聂鸿飞咧开嘴笑,说:“多谢郡主?”
唐安南冷漠地一笑,说:“别谢我,这供词能不能递上去,全看阁老如何斟酌。聂大人今日审问辛苦了。本郡主先回去了。”
意思再明显不过,她这是要把功劳都算在他头上,大多原因是不想被范阁老那老家伙知道,唐安南还有这本事。
心里头大多数是明白的,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么大的忙,”聂鸿飞说,“郡主你也不是白帮吧?”
“锦衣卫里有个叫石祺的人,刀法很好,我想要他。”唐安南平静地说。
石祺?
锦衣卫的人,当日不是追杀她和霍长泽吗?怎么还要他?
“……好说。”聂鸿飞迟疑了少顷,“我与肃明谈。”
“有劳了。”唐安南说,“夜已深,我该走了。”
说罢郗欢开了门,先走了。
外边下着夜雨,聂鸿飞想喊唐安南上马车一起走,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改变了主意。
霍长泽可不会喜欢有人看中他的东西,况且,太顺了,唐安南明明年纪小,却是个不让人省心的,秋猎场上,她能安全的把离北世子妃带回来,就是最大的问题。
他把供词都翻看了一遍,觉得太顺了。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奚鸿轩一边想着还是得先给瞿飞翮看看这供词,一边对边上的侍从说:“去,把隆正青拖出来,送回去。”
侍从应声,上去打开门,才跨进去,就“哐当”一声后跌在地上,见鬼似的叫起来。
聂鸿飞不明所以,沿着打开的门,看见了隆正青。
他胃里翻滚,掩面后退,不顾一切地撞开桌椅,冲到雨中剧烈呕吐起来。
娘的,唐安南,你够狠!!!
郗欢撑着伞,站在唐安南身边,撑着伞却不让她遮着,只说想淋一淋雨。
她洗着手,把手洗得泛红,手凉,却不如她眼里凉薄,过了会儿,才用帕擦了。身上的白衣没沾血迹,却萦绕着血腥味。
狐裘在郗欢身上,郗欢抱着,上面的污渍,只怕是这身狐裘已经不能要了。可是唐安南却固执地让她拿着,说是拿回去给容嬷嬷洗洗,洗洗就能用。
她拎起衣襟,皱着眉闻了闻。
好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