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五百人在这里等他,往东去是个泥沙河,两面靠山,一面贴着林子,大阳带着两千人在那里埋伏。”霍长泽给濮墨点点奶膘,“花洮今夜带人去沿途的镇子上吃喝,就说禁军跑到这里,因为我穷得没钱买粮,又出不了荏汝,所以军中人心散涣,出现了许多逃兵。并且告诉他们,我一心顾着我儿子没有想着他们,导致他们连口饭都吃不上。”
萧兰佐忽然心情不悦:“你这是要拿你儿子当诱饵呢?”
“他们也配?”霍长泽说,“不过是告诉那帮刺客一声,儿子已经安全到我手里了,如果不想死,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那帮鬼车刺客还在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儿子呢。
他们跟安南的一家有仇必报,未必不会做出对孩子下手的事情来,一帮心狠手辣的玩意儿,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
“可是难保他们不会对孩子下手,我们可不相安南事事都能面面俱到,若是保护不了孩子,你怎么给安南交代。”
“放心。”霍长泽看着这个孩子,“这是我跟安南留下来的唯一骨血我绝对不会让他出事,你只需要做好你该做的就行。”
杨林年纪轻,在官沟堵塞时跟霍长泽打过交道。萧兰佐说得不错,他确确实实害怕霍长泽。
实际上庆都纨绔里没有几个不怕霍长泽的,霍长泽的体格和性格让他早在秋猎以前就成为了名副其实的霸王。
又加上跟唐安南有婚约,唐安南身为南希郡主,本就已经将他们甩了一头,他们畏惧霍长泽也是应该的。
重霖猎场是个分水岭,像杨林这样的嫡系,在家中不是长子,有父兄们照顾,进入官场就是顺风顺水,和霍长泽看似一般无二,却从来没有像霍长泽这样冒过头。
他也许会因为忌惮霍长泽而谨慎追捕,但他必然不会错过能够打败霍长泽的机会。
只要霍长泽给他一个破绽。
他就能抓住这个破绽顺势而下,毕竟这样的立功机会谁不想要。只要抓住他,那就是大功一件,将来在官场上就是顺风顺水,所有人都得对他高看一眼。
“除了,这些,”萧兰佐思量须臾,对花洮说,“还要说我与侯爷不和,在途中多次争吵,已经到了分道扬镳的地步。”
“却因为这个孩子的缘故才没有闹得那么开。”
“内外皆遇着困境,”霍长泽露了牙齿,“要多惨,就说多惨。只要能引他上钩的话全都说出去,他这个人,最喜欢听的,不久前这个嘛?”
花洮在本子上飞快记录。
钊阳宗不放心,问:“花儿能演吗?在这儿先跟我们说一遍。”
花洮揉了把眼睛,捧着本子念:“我主子被人害得好惨,八大营像狗似的穷追不舍,追得主子连喝粥的钱也没有了。如今抱着个孩子,孩子也生了病,我们离开庆都是逃命,什么庄子、铺子都没来得及收拾,府里头的银子也没取,兜里跟羊粪球一样光。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这个孩子结果孩子要吃奶样样都要花钱。主子在江东大街的饰品铺子里还欠了好几千两银子呢,现在也还不了了。小公子淋了雨生了病,萧大人也病得好厉害,可是没钱请大夫,大人也弃了我主子。现在兵马都饿着肚子跑路,我太饿了,我饿得嘴里直泛酸水,实在受不了了,就带着几个兄弟跑到路上打家劫舍混了点钱。我们原本都是好人家的儿郎,被逼到这个地步,都是跟错了人,现在吃些东西继续赶路,要去凤城投奔杨林!杨林好啊,杨林有钱还有粮,跟着他才有前途!只有这样………”
花洮念得声情并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