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七。。。”谢宛芯目光闪动:“你不觉得香儿见到他的时候,有点反常吗?”
闻喜想了想:“是有点,不过一个畜生,有毛没脑,它懂得什么?”
谢宛芯道:“它懂的,你可不一定懂。你记不记得三年前,梁七刚来到谢家的那几天,香儿看到他也是这种反应,后来才慢慢平静了。”
闻喜摸了摸耳朵,一脸茫然:“姑娘到底想说什么?”
“猫儿比人更敏感”谢宛芯眼望着烛火,幽幽说道:“你可别忘了,梁七来谢家之前,是做哪一行的?”
闻喜听罢,突然直愣愣地打了个寒噤。
谢宛芯道:“你叫个人去告诉梁七,让他到花厅等我,我有话要问他。还有,你再去找一找花房的主管廖婆子。”
谢宛芯和闻喜走进花厅的时候,梁七正低着头咳嗽不止,好一会儿才止住了,躬身道:“五姑娘找小人来,请问有何吩咐?”
谢宛芯看着他:“七叔的病还是有些反复吗?我明日告诉帐房,再请个大夫来瞧瞧吧。”她说的很客气,谢家的子女对上了点年纪的仆人都比较尊重。
梁七有点受宠若惊:“多谢五姑娘,不必费事了,天凉了就是这样,再瞧大夫也好不断根的。这几年老爷、夫人已经为我费了很多心,小人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谢宛芯笑了笑:“七叔既然进了我谢家的门,还说什么见外的话?你的病一日不好彻底,我家对你就有一分责任。”
梁七大为感动,叹道:“五姑娘这么说,实在折杀小人。当年我身染重病,被人撵出来流落街头,若不是正好遇到夫人的轿子,早就命赴黄泉。这几年受了谢家多少恩惠,唉,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谢宛芯笑道:“七叔言重了,你只管在谢家好好住着,并不要你报答,只是。。。”
她脸上的笑容突然收敛:“我只是,要你说一句实话。”
梁七怔了怔:“五姑娘想要什么实话?”
谢宛芯神情肃然:“今日天色已晚,我还请七叔到这里来,自然是有要紧的事要说。我想请问,三天前你向花房主管请了半天假,可午后出去了,直到夜里才回来。”
她盯着梁七:“你去了哪里?去做了什么?”
梁七沉默良久,叹道:“小人去做的事,本来是不便告诉别人的。但谢家对我恩重如山,五姑娘既然特意相问,小人岂敢隐瞒?”
他抬起头,缓缓说道:“只不过怕吓到五姑娘,小人是去了义庄,查验了几具尸体。”
闻喜听到这话,不由得脸色一变,身子有些发抖,紧紧倚靠过去拉住了谢宛芯的袖子。
谢宛芯神色如常:“只不过嘴上说一说,有什么可怕的?你早已不在义庄做事,他们为什么还要找你?”
梁七道:“县里的仵作是小人以前在义庄教过的弟子,他碰到了一件奇怪的案子,有些拿不定主意,所以请我去看一看。”
谢宛芯眼睛亮了,赶紧问道:“什么奇怪的案子?尸体有几具?是不是在柳江里溺水身亡的?”
“尸体有四具”梁七有些吃惊:“五姑娘怎么知道是柳江。。。”
谢宛芯没有答话,只叹道:“这件事也许关系重大,请七叔一定要把详情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