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入狱已然第三日了,宫里好像忘记了她,除了皇甫临夜,一直不曾有人出现,就连君墨邪亦不曾来过,反观楚倾舞的住处,皆是络绎不绝前来恭贺的人,楚倾舞也在慢慢恢复中
“夜儿,这两日,你日日来母妃宫中,陪母妃用晚膳,实则大可不必,你应该多陪陪你那侧妃,她刚生了小世子,应得你更多的关注……”毓贵妃语重心长
“母妃,儿臣初为人父,方知做父母的不易,更是知晓了母妃的不易,遂,越发想,得空便多陪陪母妃您……”
“哟,我的夜儿真的是长大了”毓贵妃面带欣慰笑容,为皇甫临夜夹着他爱吃的菜,二人上演这母慈子孝,待二人吃完饭,皇甫临夜扶着毓贵妃坐到软榻
“还有事?”毓贵妃看着踌躇,且仍没有要走的意思的皇甫临夜
“……儿臣……”
“怎么还吞吞吐吐了,同母妃,还有什么是不好意思明说的?”毓贵妃看着皇甫临夜
“儿臣……”
“倒是说呀……”
“儿臣想恳请母妃,向父皇求情,放了楚离歌……”皇甫临夜终是说出了口
“你说什么?”
“母妃,如今倾舞母子平安,想楚离歌亦是无心,不如就放她出了那刑部大牢吧,这也是倾舞的意思,毕竟她二人是姐妹……”
“哼,你那侧妃如今到顾及姐妹情深了,那夜可是她一口咬定,暗指是她六妹妹推她倒地,母妃才将其关入大牢,如今又充当起好人了?”毓贵妃一脸的精明
“母妃,倾舞她当时也是一时慌乱,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哼,此事怕是难办了,你父皇已然知晓,想那楚离歌亦是城主的身份,你父皇至今都不曾处理此事,不闻不问,夜儿,你认为所谓何?”
“这……这些年,我皇室一直子嗣稀薄,父皇亦只有我们几个,自从倾舞有孕,父皇便很是重视,如今涉及谋害皇嗣,想必父皇是要以儆效尤……”皇甫临夜略加思索
“那便是了,你父皇只有太子同你两个皇子,公主亦是只有璃儿,楚离歌入狱还是母妃亲下令,你说母妃要如何同你父皇开口?那不是自讨难堪嘛?母妃到了这个年纪,断不能如你们年轻人那般,打脸……”
毓贵妃反问着皇甫临夜的同时,意有所指,那看着就一脸算计的楚倾舞,她本就不喜,虽然宫中这样的人才能活的久,可试问哪个婆婆希望自己的儿媳妇,对谁皆是两面三刀,虚与委蛇,但碍于她入府不久便有孕在身,如今又成功生出了世子,毓贵妃对其亦无法,只能接受,对此,皇甫临夜怎会不明,难在启齿
“母妃知晓,那楚离歌,当初便是你心系之人,那时你真正想娶的亦是她,只因种种缘由,可事情过了如此之久,不是未发现有何异常嘛?若是仍旧对她有意,为何不再请旨,同你父皇随便编个理由,将她收入夜王府,眼下的事,也可轻易解决,一举两得……”
毓贵妃再开口,实在不忍自己的儿子,为了一女子如此伤神,而那楚倾舞会如此出尔反尔,怕是知晓了她儿子的心思,心生妒忌,可这宫中,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本是常态,此事如今,倒是简单了,皇甫临夜看着自己的母妃,依旧没有说话
“可是如今,她仍不愿意嫁于你?嗯?”
“是,她说儿臣非良人……”
“什么?”毓贵妃眉头紧皱,心中想着这楚离歌当真是不知好歹
“罢了,母妃,此事儿臣再想其他法子,天色不早了,母妃早些歇息,儿臣告退……”皇甫临夜不愿再烦扰他的母妃,说完后便起身离开
“夜儿……”毓贵妃看着,心有不忍,想着是否该由她出面做些什么……
翌日,离歌涉嫌谋害皇嗣一事,由太子接手调查,夜王协助的旨意,几乎同时到了东宫同夜王府,对此,正合君墨邪意,当然众人不知且不明的是,此事的促成是那毓贵妃所为,而毓贵妃同皇甫临夜的说法,是避嫌
同时毓贵妃想的是,退一万步想,若真是那楚倾舞自导自演的,若被太子一党查出,也省的她的儿子当断不断,既顾及刚出世的儿子,又不忍伤了那楚离歌的心,事后,不过是被人嘲笑一番罢了,且算不得什么把柄
最为重要的是她的儿子,她根本不在乎旁人的死活,若那楚倾舞因此受了罚,宫里更不缺‘母妃’这个称谓,她只在乎皇甫临夜,可诸事得偿所愿
于是,便由君墨邪亲自调查,为何夜王侧妃于梅园摔倒难产,第一嫌疑人楚离歌,这下,君墨邪总算是见到了离歌
刑部大牢
离歌依旧那套带血的衣裙,皇甫临夜送来的藕色,离歌任其放在那里,没有动,这几日吃不饱穿不暖睡不好,离歌面容有些憔悴,君墨邪看着有些心疼
“我无碍,这辈子还是第二次住牢房呢,说实话这里比临凉郡的要好很多,就是住的时日相对有些长,不过今日见到了你,我便可放心,相信不日,亦可出了这大牢……”
离歌反安慰起君墨邪,可不想君墨邪听得更是难受,他竟然保护不了她,让她受了这些苦
“你放心,不出三日,我便带你出了这大牢……”君墨邪承诺
“嗯,我信你……”
“你不问我为何今日才来见你?”
“你定是有你的理由,我又为何要多问……”君墨邪上前拉起离歌的手,示意离歌坐下
“此事事关夜王,而我是太子的人,公然插手此事,实在不妥,恐落人口实,亦会引人猜忌你我之间关系,日后怕为你惹来麻烦,时机尚不成熟,眼下实在不易被人知晓……”君墨邪为离歌解释
“我懂,那你今日为何会来?”
“陛下命太子查明此事,便由我出面……”
“当真是巧了……”离歌有些诧异陛下的安排
“先不管那些,那夜,我离得有些远,不曾看清你当时因何摔倒,可是有何可疑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