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疼他就把他带走,省得他碍老子的眼,唉哟,我这把老骨头哦,散了架了。”
带走?
池冰心中一动。
如果真的能够把家庆合理合法的带走,家庆就不用再受申家人的气了呀,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带走就带走,你不能反悔,反悔是猪。”
申父趴在地上仰望一身沉冷的小姑娘,心里竟然有些发怵。
可以说他是看着小姑娘长大的,从小到大柔柔弱弱,见面总是礼貌的叫声大爷,连大声说话的时候都不多。没想到为了那个小杂种,她竟然胆大到敢打自己,可见和小杂种的感情不一般。
申父眼珠儿一转,满脑子龌龊转筋,琢磨开了。
“那不行,我养他这么些年,不能白养。养口猪还能出百十多斤的肉呢,更何况是人?”
围观的人都是老邻居,素来了解老申头的无耻,如今他提出这样的要求,也不算太过震惊,或者早就在预料之中,只不过看向他的眼神更加的鄙夷了。
林泽早就爬起来,重新抱起家庆,查看他的伤势。
池冰看了一眼,见林泽照顾得很好,随即收了目光,专心的和申父交涉。
此时的她,一心想要让家庆和申家脱离关系。
关于离开申家,她没有问过家庆的意见,自己做主了。她有房子,有收入来源,以后她还会赚更多的钱,她们会生活得比现在好一千倍。
她相信家庆一定也愿意脱离这个地狱一样冰冷无情的家。
“那你说,怎么才不算白养?”以池冰对申父的了解,不得点好处,他是不会放手的。
在申父眼里,什么也没有钱和酒重要。能逮到机会讹点不知道怎么开心呢,这样的机会罕见,保不齐会狮子大开口。
池冰暗暗的想着,不管他提什么条件,只要她做得到,必会不遗余力。
申父没想到小姑娘还挺上道儿,居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心中窃喜,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连肩膀上的疼都忘了,他拍拍身上的土说道,“好歹父子一场,我也不是没良心的人。这么地吧,你给我三百块钱。只要你拿得出三百,这小杂种就归你了,从此以后和我申家没有关系。”
正说着,又有几个人挤进包围圈,是家庆的哥哥和姐姐们。
她们都是和家庆出自同一个母亲,在这种时候,却没有一个人为家庆说句话,相反都用厌恶的目光屠戮着自己的一母同胞,没有半点同情心,更别提血脉相连的亲情。
由此可见,人心是最狠心的。
为了自己的目的和利益,连骨肉亲情都可以弃之不顾。
申父是,申家兄弟姐妹也是。
池冰感到很悲哀。
血肉模糊的弟弟躺在地上,连句最起码的问候都没有,他们--也配做人吗?
她记得很清楚。
前生家庆去世后,是申父去领的丧葬费。拿到钱的那一刻,把脸笑成一朵花。
这样的亲人,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