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池冰能想到的在这个时代来讲最为稳妥的方法。
其实也可以通过登报等方式宣布脱离父子关系,但那样的话,所有读过报纸的人就都知道这件事情,然后闹得满城风雨。这对于家庆来说,是又一个无形的伤害。
凡是会伤害到家庆的事情,她都绝对不对做。
以申家人的智商、情商,再加上有警察叔叔的插手,一旦事成则会安稳无虞。
申父绝对没想到打小杂种一顿不仅能把人赶走、还能得着钱,简直是一举两得的好事,等同于天上掉馅饼。心里一高兴,脸上就带出来了,笑容格外的恶心人。
“看你说的,文书就是一张纸,能起什么作用?好丫头,大爷看着你长大,你还信不过大爷吗?”申父腆着老脸朝池冰跟前凑,近得池冰能够清楚的看到他那张老脸上令人见了就恶心的酒刺尖儿。
池冰为了防止自己吐出来,把视线从申家人身上移开,改为看着家庆,目光瞬间换成担忧和心疼。
刚才那一摔,把申家庆摔晕了,在林泽的一通折腾下,好容易是苏醒。大概能是听着了她的话,焦急地朝着她摇头,要她不要答应。
她柔柔的笑了笑,给了家庆个安抚的眼神,让他不要着急,把一切交给她就行。
“信不过。”池冰轻启薄唇吐出三个带着鄙视的字,毫不犹豫的回答申父,活像根辣得人合不上牙的小辣椒。
申父的脸色一下子变了,笑容僵在脸上,有愤怒在眼底往上涌。
他五十多岁的成年人,多少有点廉耻心,被个毛没长齐的小丫头当众说信不过,脸上难免挂不住。
虽然他的脸在众人心中一分不值,但那好歹也是脸。
申父是真没想到,看上去毫无存在感的孤女居然这么不好唬弄,甚至池冰身上带着的气势让他有点害怕。
申父的想法,也是围观众人的想法。
众人自打今日起,对池冰这个没爸没妈的可怜孩子有了新的认识。
“不就是找警察吗?我去。只是小丫头,你说话可得算话,别我把警察找来了,你倒跑了。”申家大女儿着急了,迈前一步,脸色不愠。
池冰回过头,看了她几秒钟,吃地笑了,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眼睛里则是目空申家人的狂妄,“以为我是你们,为了钱连自已的亲弟弟都能卖了?我只怕你找不来。去吧,我要是跑了,赔你一万块钱。”
小姑娘的话犹如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申家兄弟姐妹的脸上,把申家几个人的脸扇得涨红。
围观的一个大娘从人群里走出来,赞许地看了池冰几眼,慈祥的笑了一下,转过头收了脸上的笑容,开口道,“我看这小丫头错不了,申家大丫头你就快去吧。要是真的能把事情成了,咱们就给做个见证,也算救小庆子跳出火坑,怎么样?”
大娘前半句话是说给申家人听的,后半句则是和身边几个老年人说的。
他们都是多年的老邻居,对于申父虐待申家庆的事情早就看不过眼,只是因为事不关己,不好过多干涉。
眼下有个还没成年的小姑娘勇敢的起了个头,她们不免惭愧,也愿意帮上一把。
那几个老年人听了纷纷点头应了。
申家大姐也是个人物儿,骑上自行车冲出去,不过二十多分钟又回来了,派出所民警鲁战骑着车子跟在她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