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八归,你484傻 (20)(2 / 2)

宁欢 燕七爱吃鱼 0 字 2022-01-06

他以为被挑菜篮的农夫撞到、被街头的乞丐小孩围住要银子、摊子上的大妈叫住他硬塞给一双鞋垫这些小事,只因为他长的帅。

若是陈二蛋早知道景王出来绕圈,是为了将觊觎他女儿的可疑人士给处理掉,估计也不费心设计这么多环节了。

说实话,挺累人的。

找人扮成农夫、大妈,给乞讨小孩银子去围观公子哥,这些还都算好。

杨丕国被贪心蒙蔽了双眼,看见套主动往里钻,所以也不是什么难事。

难就难在宁王妃说了,普通仙人跳没意思,要有趣且让杨丕国恶心一辈子的。

如此,福鑫楼才能得到有噱头的故事招揽客户不是?

这可愁死了陈二蛋。

徐娘子着急甩掉一屋子的本家,杨丕国迫不及待想接她进府谋取财物。

两人所谓的亲事就定在三日之内,二月二龙抬头之前。

这一日,徐娘子门前两盏红灯楼,院子里更是布置的极尽铺张。

杨丕国穿了自己的朝服,带了一班家丁进去时,入眼全是红纱帐。

徐娘子夫家和娘家的亲眷全挤在院子里,想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嫁给了权贵。

抬眼一看杨丕国的穿着,全都哑了声音,纷纷跪在两旁。

杨丕国扬声道:“都起来吧。”

这真是意气风发的一天。

张嫂一身藏蓝的袄裙,头上簪着朵好大的红月季忙前忙后,见杨丕国进院大家都不自在,忙笑着过来招呼:“侯爷,屋里请。”

然后她对来贺喜的亲朋说道:“大家都热闹点,这是侯爷喜欢咱们徐娘子,特意允了在这里成亲。过上两天徐娘子进了侯府享福,那就是天上的人了,你们想见也见不到!”

说完呵呵一笑,怕小丫鬟伺候不周,重新转身进去亲自指挥。

徐娘子一身红嫁衣,盖着红盖头与杨丕国喝了合卺酒,便在床上安静的坐着。

杨丕国心急,一下子给掀了红盖头,恨不得立刻抱住徐娘子做对鸳鸯。

张嫂子一脚探进屋子,笑道:“以后徐娘子就是侯爷的,还等不得这一时半刻?”

说着,又拿着民间诸多繁琐的礼仪折腾了杨丕国和徐娘子一番。

好不容易等到华灯初上,杨丕国急着解徐娘子的衣裳,徐娘子同白日里的羞怯不同。

这会儿她媚眼一扫,抓住杨丕国心急的双手,自个儿在自己胸口无意识的滑了一下。

杨丕国的嗓子顿时干了,直勾勾的盯着徐娘子傲人的胸口:“**一刻值千金,娘子还等什么?”

徐娘子直接从被子底下抽住一条鞭子、一对蜡烛、一条绳子来。

杨丕国眼睛瞪大,惊讶的看着徐娘子,没想到对方的爱好与众不同,他不禁有些兴奋。

“原来娘子与我是同道中人!”杨丕国舔了下舌头:“你这些东西太少,我那里还有更多你想不到的,明日跟我回侯府玩?”

徐娘子手握鞭子,笑嘻嘻的在杨丕国脸上轻轻拍打一下:“夫君不怕,奴家就放心多了。

奴家有个主意,今个儿夫君听奴家的,好好躺着由奴家伺候可好?”

娇滴滴的声音酥的杨丕国浑身发麻,脑子已经一片空白,就想着撕裂衣服任对方蹂|躏。

来吧,宝贝!

他两三下扯了衣裳,平躺在床上。

徐娘子嘴角泛起冷笑,朝着其身下瞟了两眼,果然是花楼里的常客。

她直接拿出绳子绑了杨丕国的双手双脚,杨丕国眼睛发亮,徐娘子索性又用布蒙了他的眼睛。

杨丕国道:“如此为夫还怎么看的见你?”

徐娘子此刻早不复刚才的娇柔,脸色不屑一顾,嘴里仍嗲声嗲气的说道:“如此才更有趣不是?”

杨丕国这才不出声,这些玩意儿,都是他玩剩下的,不过这次被绑的成了他而已。

屋里床摇晃不停,偶尔还有杨丕国的声音:“怎得娘子的手这么糙?”

徐娘子答道:“带了鹿皮手套。”

一会儿杨丕国又喊:“娘子娘子,怎么感觉跟刚才不一样?”

徐娘子忍着笑:“这才有趣。”

直到他腰酸腿软,徐娘子还不罢休,杨丕国直求饶:“好亲亲,今个儿我是没准备,明个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徐娘子并没有出声,喘|息声更重,直到最后忍不住长啸一声,杨丕国狐疑:“怎得你的声音不对?”

徐娘子这才掐了他一把:“官人莫不是太累,出现幻听了?奴家再给您唱个小曲,您听是不是我的音。”

酒意加倦意,伴着徐娘子绵长的小曲,杨丕国睡的沉了。

343名满京城

第二天杨丕国醒过来的时候,头晕脑胀,感觉身体被掏空,抽鼻子一闻,一屋子石楠花的味道。

回味起昨夜的疯狂,杨丕国心还在天上飘着下不来。

他翻身要下床,却发现手脚还被绑着,于是喊道:“娘子,别调皮,快给为夫松绑。”

耳边却传来男人的“噗呲”一笑,惊的杨丕国身子在床上弹了两下:“谁!谁在屋里?”

眼罩终于被人撕开,杨丕国睁开眼睛一扫,整个人直接吓的瘫软在床上,屁都忘了放一个。

一屋子的衙役,为首的京兆尹大人抄着手冷冷的盯着床上的杨丕国看,眼神如同看着被剥的精光待宰的肥猪一般。

“有人告到衙门里,说这里有人聚众银乱。”京兆尹见对方醒了,开始慢悠悠的张口说话:“一大早咱们进来,见是好命袭了济宁候爵的杨侯爷,下官没敢妄动!”

上京城权贵满地走,京兆尹这个官是没那么好做,说不得一个寻常的街头聚众斗殴,背后就牵扯着惹不起的人。

但是别人惹不起,不代表他将济宁侯放在眼里。

京兆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满屋子的衙役听见,他又没有封场,屋里还有挤进来看热闹的街坊。

京兆尹指名点姓,说中事情缘由,就听见身后还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里有人忍不住啧啧了两声。

有人还打听为什么说“好运袭爵”,立刻有人将老济宁候的遭遇说了一遍,这下大家更鄙视了。

杨丕国脸都黑了,无奈手脚被绑,被子底下光溜溜的什么也没穿,说不得还有些不可描述的东西残留。

动不得,话也不敢讲,只想着有个地缝让他钻进去。

偏偏京兆尹今个儿话特别多:“没想到杨小侯爷的爱好与众不同,找的姐儿们别有特色。”

说着话,眼睛还吵朝床幔子后面瞟了一眼。

杨丕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差点没背过气去。

床幔子后面拥挤的站了一排人,四个袒胸露如的半老徐娘,其中一个满脸的折子,怎么看都是五十以上的年纪。

杨丕国心里一惊,目光顺着就朝那人手上看去,果然布满橘子皮,一看就糙的很。

想到这双手极有可能昨日还摸了自己某个部位,杨丕国又羞又气:“你们是谁!”

其中一个徐娘拉了拉身上衣不遮体的衣服,撇嘴说道:“小侯爷花了钱请咱们来的,难道想不认账?”

“就是,请咱们来的时候还说什么:年纪太小的姐儿不懂事,不如咱们久经沙场。”另一个嗤嗤一笑,看见京兆尹绷着脸,赶紧又收了笑。

杨丕国气的身子又在床上弹了两下,被子滑到肚子上,京兆尹说了句:“小侯爷主意形象!”

咳、咳、咳!

杨丕国立时不动了。

这时候若还不知道有人陷害自家,他就真是个傻子了。

杨丕国叫道:“徐娘子在哪里?是她!让她出来!”

京兆尹说道:“什么徐娘子?衙门里的人接到举报进来时,就是小侯爷和四个花楼老|鸨在床上。

小侯爷赶紧的穿上衣服,跟着下官往衙门里走一趟吧,若是不想在牢里呆,就通知府上拿了银子来赎人!”

然后京兆尹又看向四个老姐妹:“集齐你们四个冤家也不容易。一起到衙门里,不交银子谁也别想走!”

屋里吃瓜群众跟打了鸡血一样,嗤嗤乱笑。

京兆尹人还没押回去,这件事情已经风一般的速度传遍了上京城。

福鑫楼抓紧商机,迅速编好了段子准备给大家讲述昨夜不得不说的两三羞羞事,顺便说一说杨丕国真正的出身。

林嫣趴在雅间桌子上,哈哈笑的直不起腰来。

暗香说道:“陈二蛋请了四个花楼的老|鸨,加起来一百多岁,轮番去伺候济宁侯。

今天一早京兆尹派人进去时,哎呦喂,那画面简直不能看,一屋子的味都闻不得。

偏偏小侯爷睡的香,不过据说醒过来的时候,脸都吓瘫了。

这会儿,街头都在讨论他一夜战四美的故事,涉事的花楼也拿这做文章招揽顾客。”

林嫣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做的好,陈二蛋果然是个人才。”

这仙人跳,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够京城百姓一年的谈资了。

暗香又笑道:“不过这次布置,银子花的有点多。”

林嫣一挥手:“咱们差钱吗?老娘就是求个痛快!那对母女呢?”

上次说好算计了周旻就出城的,怎么又被陈二蛋给撞到了?

“陈护卫给足了银子,亲自送出了京城。”暗香说道:“吓她们说杨丕国事后打击报复。”

徐娘子和张嫂本是对母女,在老家无依无靠,仗着貌美来上京城找饭吃。

花楼里没有自由,徐娘子不愿意一辈子给别人挣银子花,便伙同母亲玩仙人跳骗人钱花。

一次两次得手,胆子越来越大,竟朝一个官爷伸手,结果吃了牢饭。

后来林嫣要寻一个小娘子给周旻挖坑,花楼里风尘气太浓,周旻又都熟悉。

还是陈二蛋热爱八卦,听说了那位官员上当受骗的事,特意从牢里带出了母女二人。

周旻身死,这对母女拿了银子舍不得离开京城的繁华,租了个屋子过活,平时也做些拉线保媒的嚼头。

无奈银子不够她们挥霍,想故伎重演的时候又撞在了陈二蛋手里。

这次说好了价钱,二百两,够她们回乡购买良田做个富裕的地主婆了。

陈二蛋不放心,也怕她们说漏嘴被人查出背后指使的人,亲自送了两人出京。

当福鑫楼终于把杨丕国的轶事传到权贵圈的时候,杨丕国还在牢里蹲着。

四位老姐妹第一天就有人替她们交了罚金,放了出去;

只有杨丕国,清水来看了几次,得知张嫂也不见人影时,被骂了个狗血喷头回去筹钱。

可惜没人借钱给他,当了些东西到衙门,京兆尹又不放人了。

杨氏亲自跑衙门里哭了一场也不管用,只推说上面有人不让放。

初时杨丕国还仗着侯爷的身份叫骂,后来见无人理会,牢里寒风又刺骨,杨丕国终于禁不住,追着牢头问:“到底怎么才能将我放出去?”

牢头不理会,最后被吵得烦,亲自请了京兆尹进来。

杨丕国抱着肩膀,冻的直哆嗦,看见京兆尹就像看见了救世主一般扑过去:“大人,银子已经缴上去了,如何才能放我出去?”

京兆尹将他带到一间生了火炉的屋子,然后铺开卷录研好笔墨,说:“等你将怎么买通道士、算计景王府的事情说清楚之后,就可以出去了!”

344哪来哪去

京兆尹的话一出口,杨丕国的心突的提起来,他怎么知道的?

京兆尹见对方发愣,嘴角微微一翘:“若是小侯爷还想在牢里呆着,只管沉默。”

“……”

杨丕国眼神涣散,不敢瞧京兆尹的眼睛。

京兆尹等了一会儿,又道:“那就是还没在本官这里住够了?来人!”

“我……”杨丕国怕又将自己带回牢里,忙咽了口吐沫开口说道:“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京兆尹冷冷一笑:“那个道士已经全都招了,济宁侯有什么要补充的没有?”

道士?

杨丕国跳了起来,惊恐的说道:“我不认识什么道士!我什么都不知道!”

京兆尹动了动手里的笔,问道:“既然小侯爷不认识道士,那这件事就交给景王府私刑处置,相信王府的掌狱有的是办法让道士说真话。”

他也不看杨丕国瑟瑟发抖的身子,又道:“那么,小侯爷就交代交代怎么同花楼四美集体银乱的吧。”

杨丕国又叫起来:“我是被人陷害的!我没有……”

京兆尹的好脾气终于用完,一甩毛笔,怒道:“侯爷当本官傻子不成?

算计景王府你否认,本官亲眼看到你同四位老姐妹在床上,你竟然还妄想翻案!

来人,大刑伺候!”

杨丕国瘫软在椅子上,指着京兆尹的手指抖个不停:“刑不上大夫,你不能对本侯用刑!”

京兆尹鄙视的说道:“小侯爷多读点书,别认识几个字就自以为学富五车!

另外,若不是本官把你押在牢里,估计这会你已经在景王府的地牢里了。

本官好心照顾你,若是老老实实招供,兴许还有一丝回转。既然你嘴硬,只好交给景王府的人处置了。”

杨丕国耳朵里已经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因为门外已经挤进来两个身着景王府制服的人。

他直接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杨丕国是拖着一条断腿从牢里出来的,清水抹着泪等在衙门口,见他出来忙迎了上去。

“侯爷,奴才尽力了。”清水哭道:“魏王府一听说您同四个老鸨的事,门都不让奴才靠近!”

当时魏王府管家吃屎的脸,以及对自己的怒喝,清水没敢给杨丕国说。

杨丕国摇摇头,扶住清水,上了雇来的马车。

京兆尹一问道士的事情,杨丕国就知道事情露馅被人撞破了,后头来的景王府护卫,对自己简直是下了死手。

如今他身败名裂,又拖着残躯,被魏王府唾弃是可以预料的事情。

马车绕了几绕,杨丕国终于警觉起来:“停车!”

这不是往济宁侯府去的路!

然而马车越驶越快,清水掀开车帘扑向车夫,却被一拳给打了进来。

马车竟是直直朝着城外驶去了。

济宁侯府里,杨氏被林嫣亲自带着人从院子里扯出来,屋里的金银细软也被收拾成包袱给扔在地上。

杨氏怒吼:“你们干什么?强盗!”

“鸠占鹊巢,老娘早忍着你一口气了。”林嫣坐在廊下,看着被疏影按在地上的杨氏说道:“今个儿我就让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景王妃得知真相,恨的咬牙切齿,只觉得不解气,听说林嫣来济宁侯府闹事,也跟着过来。

此刻她陪着林嫣在廊下坐着,环顾四周,心里的戾气也跟着升起来:“记得当初,这个院子是先皇后住着,今个儿倒让这个名声不佳的女人给玷污了。”

杨氏嘴被疏影堵上,呜呜的说不出话来,安歌身子抖成个筛子似的跪在一边,嘴唇直哆嗦。

林嫣看看不服气的杨氏,笑道:“杨丕国那人聪明是聪明,可是论阴毒远不及你。

想来算计景王府亲事的点子,是你在背后出的吧?”

杨氏终于明白对方怎么这么大的胆子敢来侯府闹事了,原来撞破了算计静和郡主的的事情。

她身子一抖,瘫在地上,黄的白的全吓了出来。

一个宁王妃,一个景王妃,林嫣在闺中都是个不管不顾的性子,何况如今高高在上,背后有个冷面宁王撑腰呢。

景王妃掩住鼻子,嫌弃的对林嫣说道:“若不是你请景王去京兆尹衙门,本来咱们还不知道什么事。

结果审出杨丕国的龌蹉计谋,可把王爷给气坏了,手下一使劲就把杨丕国的腿给打折了。”

她问道:“那个道士在哪里,回头也不能轻饶!”

林嫣笑:“道士早云游四海去了,我那是诈杨丕国的。若是婶婶还不解气,着人画了那骗子的画像往各衙府一送不就完事了?”

景王妃瞪圆了眼睛,上下打量林嫣一番:“你……还真是……”

半饷,她又转向杨氏:“这对姑侄这么就这么打发了?”

让她说,半路直接给弄失踪是最好的事情。

林嫣微微朝前探了探身子:“命不至死,王爷的意思是送他们回到原来的茅草屋去。

明个朝廷开封商议国是,其中一件就是废除济宁侯这个封号,收回一切封地和赏赐。”

既然老济宁侯已经没了,就让济宁侯从此留存在史册也好,总比寻个假的来败坏济宁侯的名声强百倍。

她转向杨氏:“起码你还有一条命不是?这荣华富贵的十几年,只当是黄粱一梦吧。”

一过二月二,朝廷重新开印,文武百官汇聚一堂。

建元帝坐在大殿之上,面色阴郁。

之前墨宁指派的内侍他挑三拣四,这次墨宁直接将小方子从王府地牢里给提溜了出来,送到建元帝身边。

不是安插到墨宁身边的暗探吗?那任务完成,回去洗白白伺候建元帝呀。

建元帝看到还活着的小方子时,脸上颜色墨宁细细数了数,得有好几种。

可惜建元帝不缺银子,否则直接开个杂货铺多好。

墨宁清了清嗓子,文武百官顿时停止了吱吱呀呀的讨论声,重新归于静寂。

“这个正月可以说状况百出。”墨宁道:“因为封印,有些事没有及时处理,今个儿就先紧着办一办。”

刘相捋捋胡子,点头称是:“确实如此。”

墨宁走出队列,朝建元帝行了一礼之后就面向群臣开始宣读:“第一件:周皇后勾结淮阳侯谋逆,理该问斩、抄没九族!”

这个谁也没异议,石锤在手,谁也反驳不得,就连建元帝也是眼皮子跳了几下,没有出声。

345你长的帅说什么都对

“第二件,也是刚刚发生的事情,济宁侯杨丕国的桃色事件,想必大家都听说了。”

墨宁话音一落,众臣面色都显出一丝暧昧的笑意。

啧啧,一夜站四美呀。

“所以,此等品德败坏又没有什么建树的人,本王意思是夺回封号,三代不得入仕!”

墨宁看了看魏王:”记得他在二弟手下有职位,二弟有意见没有?”

他不问,大家还想不起来元宵夜魏王和杨丕国联手做的无聊事情来。

魏王脸上一红,恨不得跟杨丕国撇清关系,一甩袖子:“本王同他不熟!”

严相阴骘的看了他一眼,竖子不足为谋!

墨宁笑了笑,说:“收回济宁侯府封号的事情,还有人有异议吗?”

济宁侯府在杨丕国手里,就没做过什么离开他不行的事,身为外家的墨宁都主动要求收回封号,别人自然也不会反对。

墨宁已经亲自给建元帝绘声绘色的描述了杨丕国的桃色新闻,此刻建元帝扬声咳了一声。

众臣的目光立刻转向建元帝。

难道他有意见?

果然建元帝缓缓开口:“那个,谁还没个年少的时候,济宁侯年轻,改了就是。”

为什么立着济宁侯府在京里?

就是为了让人将这个侯府的名声在几代人中慢慢给败光,让人们再也记不起老济宁侯的英雄善战,再也不会说建元帝是踩着济宁侯府上下的白骨登上的大宝,百年之后看杨皇后还有脸说什么一门忠烈!

他为什么选杨丕国?

久贫咋富,是最容易引人丧失意志,不知天高地厚的时候。

这一点,杨家姑侄没有让建元帝失望。

今天墨宁竟然要废掉济宁侯府的称号。

史书上肯定会将前因后果说的明明白白,这逆子是一点一点的给他外祖扬名呢!

墨宁面色平静,只看了看景王。

景王脸色红的跟猪肝似的,宁王妃了了景王妃一个心事,等于救了自己闺女。

此刻墨宁让他跳出来,自然不能再跟从前似的默不作声。

他咬了咬牙,从队伍里站了出来:“臣有本奏!”

“说!”建元帝眼睛一亮,以为景王要支持自己。

景王拿起袖子抹了抹眼睛,立刻红了眼圈滚下泪来:“万岁,您也知道臣就静和一个宝贝闺女,看的跟眼珠子似的,谁要是对她不敬,臣必定要拼了老命!”

这跟静和又有什么关系?

“杨丕国那厮,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勾结江湖术士给静和算命,妄图谋算景王府的亲事。”

一开了口,景王也顾不得害羞,吧啦吧啦将杨丕国的算计说了个清楚。

建元帝听的目瞪口呆,他可不知道还有这一回事。

景王说完,还从袖子里掏出一份口供:“这是杨丕国亲自招供的,还画了押!至于那个道士,臣已经命人四处找去了,找到非大卸八块不可!”

小方子心惊胆颤的路过墨宁,从景王手里接过供诉交给建元帝。

建元帝草草看了一遍,果然白纸黑字说的详详细细。

他面色铁青:有特殊爱好是一回事,算计宗氏女那又是另一回事。

底下众臣已经义愤填膺,魏国公温子萧更是卷起袖子嚷嚷:“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连静和郡主这么乖巧的人也敢算计!”

要是落在他手里,岂止断一条腿!

景王感激的看了温子萧一眼,真是敢说敢做的好儿郎!

等等,儿郎?

他眼睛一亮,瞅着温子萧的目光立刻慈爱起来。

温子萧还不知道头上桃花悄悄绽放,嘴里依旧骂骂咧咧的吐槽着。

墨宁见状,也不再征求建元帝的意见,直接说道:“这事没有异议,就起草旨意下发吧。”

然后,他又说了第三条:“杨丕国之所以敢算计静和郡主,正是因为西戎国六皇子的和亲请求。

儿臣以为,静和身体太过柔弱,经不得长途跋涉,不适宜和亲。

那么问题来了,选谁去西戎和亲呢?”

对呀,西戎要求很低,都没说公主,选个宗室女就好。

可是墨家王朝偏偏人口太少,只有景王这一个从弟。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刘相说道:“往常若是没有合适的宗室女,都是从宫中女官中选一个出来,赐公主封号,代表朝廷和亲。”

这倒是个法子,众人纷纷点头。

建元帝怒了,大家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朕什么时候说要答应西戎和亲提议的?”

墨宁道:“西戎国地处西北,与鞑子各部相邻,国力不强但也不弱。与此国交好,有利于西北局势,父皇有什么理由不答应?”

对呀,什么理由?

众人目光殷切的望着建元帝,有意见快说呀,不要打扰大家看热闹的心情。

建元帝脸色阴郁的要滴水了:“两国之事岂能草率!朕要好好思量一番,哪个对我朝有利。”

哪个?

墨宁一扬眉毛:“难道父皇还有第二个选择?”

建元帝一噎,五皇子乌哈汗的事情是个秘密,若是说出来,怎么解释他为什么要帮乌哈汗?

军防图的事情,不能让墨宁知道,那是他重振雄风的最后底牌。

如今建元帝在宫里,只觉着孤立无援每一个可信的人,他将拿到手的一半军防图,白天藏在鞋底,晚上搂在怀里。

一个皇帝混到这地步,简直是丢人显眼。

建元帝悲从中来,语气也变得严厉:“朕要做什么,难道你还要质疑不成?”

哎呀妈呀,这父子俩要干仗啦!

在群臣的凝望中,墨宁挥一挥手:“那就先将前两件事办妥了吧!”

准备好打场舌战的建元帝直接愣住,墨宁竟然退让了?

他还在狐疑的功夫,张智饶问了一句:“淮阳侯府里人丁本就不旺,男的处死,女的是某入教坊还是?”

蜀王妃将宋氏提走后,可一直没还回来。

蜀王被他一提醒,也回过神来,咂巴了下嘴说道:“老的老小的小,可别再闹出人命来。”

一屋子女眷上吊明志,建元帝再拿这个做文章发作墨宁怎么办?

还有自己媳妇的堂姐,早换了新户籍开始新生活了,少一个人拿谁顶上?

墨宁这次没拿主意,而是将问题抛给了建元帝:”父皇以为呢?”

建元帝脸色很不好,他怎么看?他能怎么看?谋逆的大罪呀!

他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墨宁抢先说道:“儿臣懂了,父皇念着废后旧情,特将周家女眷减罪一等,直接削为庶民赶出京城!”

还有这种操作?

蜀王:“……”

墙都不扶就服大皇兄。

建元帝:“……”

你懂MB你懂!

群臣:“……”

呵呵,你长的帅说什么都对!

346景王府的心事

建元帝回到八宝阁,气的正要一扫书案上的东西。

小方子忙上前阻拦:“万岁,小心身子骨。”

小心个屁!

建元帝心里有气,可是手上动作确实慢了些,摔坏了还得重新买。

万一墨宁那小子找借口不给银子,更丢人!

建元帝气呼呼地回了寝殿,一大清早起来还没用早膳,这会儿桌子上已经摆好就等着他回去。

小方子给建元帝盛了碗羊奶羹:“万岁请用。”

之前因为周皇后有用羊奶羹养颜的习惯,建元帝也跟着成了惯例。

后来墨宁借口这些东西膻气,对伤口不好,给建元帝吃了一个多月的清粥小菜。

建元帝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这会看见桌子上竟然出现羊奶羹,顺口问了声:“今个儿怎么不上清粥了?”

小方子掂量掂量小荷包里的玉扳指,笑着说道:“乐康殿下瞧万岁最近膳食太素,特意吩咐下去给您专供的。”

墨宁将他送还回来,什么也没说。

所以,收个贿赂替乐康说句好话,没什么吧?

建元帝挑挑眉毛:“乐康还在宫里住着?”

“瞧万岁说的。”小方子腰弓的更厉害了:“这不是万岁口谕,让乐康殿下就在宫里躲闲吗?”

临江侯夫人王氏,见乐康不出宫,将灵堂直接摆在了公主府,直到出殡也没见宫里对驸马的死有任何表示,现在不也忍气吞声?

李显,简直是死后最窝囊的一个驸马了。

建元帝终于想起乐康一家子的事情,哼了一声,从容的将羊奶羹吃完,这才拭了下嘴角,说道:“乐康若想过来孝顺,你别拦着。”

“是。”小方子忙乐滋滋的答应了。

八宝阁外被墨宁派的人手把持,乐康近不得半步,她费尽心思的贿赂自个儿,不就是想见建元帝一面?

那些人再拦着,可万岁亲口说了,还能不准进?

小方子伺候完建元帝用膳,又看着太医给他换了药,扶他睡下后,就亲自去给乐康报喜信去了。

前脚出八宝阁的门,后脚墨宁就知道了,却并不在意。

堵不如疏,就看看乐康和乌哈汗手里到底有什么底牌吧。

景王妃了了一件心事,又被景王煽起了另一件心事。

趁着天气晴朗朝中无事,她捡了个宁王不在家的日子,带上静和去找林嫣说话。

林嫣躺在红木摇椅上,晒着太阳正百无聊赖。

杨丕国的段子听了还没两次,墨宁就不让人说了,毕竟有些内容不适合一个还没圆房的小姑娘听。

嗯……好吧,其实听多了也没什么意思。

如今大街小巷都知道杨丕国是个伪侯爷,跟老济宁侯那一支远的不能再远。

大家讨论桃色的同时,暗地也掂量起了庚子年间的事情。

这就属于墨宁操作的范围了,总之,林嫣很、无、聊!

所以听到景王妃带着静和郡主来了,她掀开脸上的史书就跳了起来:“快请进暖阁。”

看茶上了点心,静和郡主感激的向林嫣道了谢:“若不是嫂子,我的亲事怕要有波折了。”

景王妃也拍着胸口道:“得亏给你提了一嘴,这才免了场祸事。”

林嫣笑:“什么事呢,也值当婶婶和静和妹妹当成个事来感谢。”

三个人客套了两句,景王妃看出林嫣不是个喜欢寒暄的人,于是笑着转了话题:“如今外面除了杨丕国的事迹,就是淮阳侯家的事引人注意了。”

林嫣起了兴致:“不是今早才讨论出怎么处置他们的吗?”

景王妃一笑:“宁王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儿,也免得夜长梦多不是?”

建元帝可是个不稳定的爆竹,谁知道什么时候给人炸一下子。

景王妃压低了声音:“宁王到底仁慈,放过了周家一屋子的女眷,听说严氏出牢门时还不敢相信。

等确定死不了了,高兴的跳了起来,嚷嚷着要找宋氏和孙子去。”

林嫣眉头轻轻蹙了起来:“什么孙子?”

“严氏估计是魔障了。”景王妃目光在林嫣脸色仔细巡视两遍,见无异样,又说道:“谁也没理她的话,王爷派了人送她们出京去。”

至于去哪里,谁也不知道。

“不过周大姑娘自请出家,已经得了宫里的同意,这会儿估计都到了静水庵了。

周二姑娘的姨娘早被人买走了,如今一听要跟着严氏出京做庶民,哭的死去活来,非要跟着周大姑娘去出家不可。”

景王妃说道:“这会儿也不知道是跟严氏走了,还是跟着周大姑娘去了静水庵。反正,这一家子是完了。”

静和郡主听完,忍不住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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