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云不易回过头去,看到月修抱着她做给他的粽子灯,像是在抱着孩子的认真模样时,险些笑得岔过气去。
“哈哈哈…你知不知道你这认真的模样,真像是第一次当爹带崽崽啊哈哈哈…”
月修疑惑地蹙起眉,当爹他听得懂,带崽崽又是什么意思呢?
本着不懂就问的优良美德,他虚心向她讨教道:“娇娇所说的带崽崽,是带孩子的意思么”
云不易抬起手搭在月修的肩上拍了拍,笑得没力气说话,只能不停地点头。
这趟古代之行还挺好,她既得到了亲情,也遇见了一个特别逗又憨的帅皇帝。
月修环着云不易的腰身扶稳她,免得她不注意就摔了。
“娇娇觉得孩子取什么名好呢?”
笑得太过开心的云不易,没有意识到月修在套路她,她随口答道:“不惑吧,遇事能明辨不疑,不要像我一样付出代价才幡然醒悟”
月修微抿着唇,他轻轻揽她入怀,下颚抵在她的发顶,柔声哄道:“一切都过去了,我会陪着你”
当云不易伸出手去回抱他时,她提在手边的莲花灯受风力影响而烧毁了油纸,竹条失了原有的绿意而变得焦黑。
那系着莲花灯的红线根根尽断,再无牵绊的莲花灯,独自滚离了她的脚边。
这异变令她止住了动作,她看着手中残留的些许红线,呆呆地抬起头看向月修。
虽然她不信邪,但这也太邪门了吧!
明明之前她乱晃了半天,什么破事都没有,怎么一遇到月修表情意,她也有些感动时,突然给她劈头盖脸地好一顿打击。
难道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意思么?
云不易无奈地松开手,任由红线从她的掌心落下,缓缓摔向地面。
前世她仅有的过命友情,随着爆炸声彻底告破后,她在今生已经有了亲情,就不能再有爱情了吗…
月修看着她逐渐变得暗淡的漂亮眼眸,心中不断抽痛,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远离他。
惊慌不定的他,第一次失了分寸,他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时,余谨出现在他身旁,附耳说着秘事。
此刻正心烦意乱的他,哪有空去听余谨多言,他刚唤了声娇娇,突然神色冷凝地纵身跃走。
眨眼间已无他的踪迹,只余一言环绕在她的耳畔,夹杂着诸多情绪:“等我”
云不易望着月修离开的方向,往外窜的心慢慢回笼。
这可能就是天意吧。
除去自己收效甚微的努力外,连老天爷都在创造机会给她逃跑。
在她能外出时寻机支走月修,而且夜色漆黑中难辨方位,她更是有了掩护。
这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
即使她大致能猜到发生了什么,月修又是为了什么而离开,但她还是不能表现出来,免得令余谨以为是她搞的鬼。
那样可真是太冤了,活脱脱的冤大头。
收敛情绪的云不易,转头看向守着她不走的余谨,故作疑惑道:“你好,我能问下是什么情况吗?”
余谨沉默地摇了摇头,见她眼露失望,不由得惶恐万分。
毕竟是自家主子的心尖尖,他也不敢惹她不开心,只能说得含糊其辞。
“敌袭”
果然如此。
云不易连想都不用想,就能知道是谁出事了。
十之八九肯定是月修的侄女,不然哪会用得着出动月修呢。
那归月公主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貌似还对自己的皇叔起了异样的心思,怎么可能会任由她和月修快快乐乐地过二人世界呢。
这么久都没碰过面,那归月公主看着也不像是个会安分的主儿,肯定是在谋划着捣乱。
没成想刚巧能助她一臂之力,顺水推舟帮着她去逃跑。
明明是自己一直在努力准备的事,真到了能离开时,她反而犹豫了。
唉算了,出去看看大千世界也好,她觉得她会挺不过宫里的繁文缛节。
之前她看过这里的匾额,写得那叫各有千秋,自带地域特色,说明居住在这的百姓绝非隶属于同一个王朝。
这种鱼龙混杂之地,走丢一两个人都很难找得到,更别提她是主动走丢。
打定主意后,站在闹市中的她左右寻找适合逃跑的方向,却发现角落处有一老妇人指尖正捏着银针,直勾勾地看向她。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