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得怎么就那么来气呢!
云不易愤愤咬牙,她哪装了?
若非受困于极寒症,下雨天不能自由行动,她早就顶着雨跑远了好吗!
“我与阁下素未谋面,更无姻亲血脉相伴,阁下无权定我去路”
沈辞剑眉微挑,冷酷神色稍稍松动了些,认真问道:“你想与我成亲?”
如果云不易正喝着水,必定会喷得沈辞满脸。
“成个屁!”
话落不过一秒,眼见沈辞神色更冷,她立马改口:“婚姻大事,怎可信口,阁下莫要与我说笑!”
沈辞掰断手中的树枝扔进火堆续柴,头也不抬道:“若我没有说笑呢”
云不易沉默地抿了抿唇,她觉得自己最好是秉承着说多错多的硬道理,不要傻愣愣地和沈辞扣字眼。
这家伙大晚上的抽什么疯,她理解不了沈辞的脑回路。
难不成是看她长得太漂亮,对她一见钟情了?
那倒是可信,不然解释不了沈辞的怪异。
之前提及的问题,云不易避而不答时,沈辞没有追究。
现在他莫名想知道她会怎么回应他,于是他等了又等,却什么答案都没有等到。
待他抬起头看向她后,他发现她侧靠在柱边睡得安稳,破败屋内不断灌入冷风,携落雨染湿了她的红裳。
原来是极寒症复发了。
沈辞起身走到云不易那,坐在风口处为她挡雨,背靠房柱闭目养息时,突感膝上一沉。
如果她没有患极寒症,他可能会认为她在欲擒故纵。
沈辞缓缓掀起羽睫,垂眸扫向她恬静的睡颜,脱下自己施法烘干的外衫,随手盖在她的身上后,微仰起头靠在柱旁,脑海里思绪翻滚着。
这场大雨下得声势浩大,持续时间来得快也去得快,转瞬便淡得无声无息。
当庙内火堆逐渐烧至昏暗时,庙外传来阵阵步伐整齐的脚步声,沈辞听到动静后,立马抱起睡熟的云不易踏步飞走,起落间再无踪迹可寻。
沈辞离开不过片刻,摇曳的火苗即将燃尽时,恰好照出月修漫步而入的天神模样。
月修走至熄灭的火堆边,心知在他们来之前,必定有过陌客暂住。
一众铁骑手握火棍,快步散在庙里各处把守,站在院内的余谨看着睿帝的背影欲言又止。
今夜为了找月夫人,睿帝闹出的动静太大,极其容易再次引来暗杀。
虽然他做得不对,但睿帝更不对,为王者怎可动真情,又怎可向外暴露出自己的软肋。
曾有那么一瞬间,他既愧疚又盼望着月夫人已死。
哪怕睿帝会因此变得更残暴,再无一丝烟火气,可至少月眠王朝的千秋霸业不会倒。
余家世世代代为月眠王室鞠躬尽瘁,他不希望睿帝步上其父的后尘,日益沉迷美色不知朝政为何物。
自从睿帝即位起,四王朝平衡已久的天平不断倾斜,他相信月眠王朝在睿帝的统治下,必定会彻底改写初尘大陆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