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毅看了两人一眼:“你俩什么时候好上的?怎么感觉就我不知道?”
颜烛冷着脸,闻言扫了邱毅一眼。
邱毅被他这一眼凉得一哆嗦,他退后几步:“那个,你们先吵哈,我告辞了。”
说完他就快步从房间里出去,还不忘把那扇新安上去的关好。
颜烛在茯苓身边坐下,茯苓不知道说该什么,只好低头看杯中的茶叶。
小瓷杯里的茶水完全冷了下来,两人谁也没开口,颜烛骤然起身,把茯苓压在梨花木桌前,那双平素静如寒潭的星眸,此刻正如墨色翻涌,“茯苓,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两人在一起这几天,他考虑茯苓有伤,一直没提这件事,其实两人之间和在槐山分别没多大区别,除了互通心意之外,茯苓什么也没对他说过。
茯苓面上很是乖巧,日日粘在他身边,对着他笑,好似全心全意的信赖他,越是这样颜烛心里越不好受。
既然已经互通心意,为何仍不愿与他交心?
茯苓被颜烛圈在两臂之间,便顺势伸手抱住他的腰,“你这不是都听见了嘛。”
怀里的人在撒娇,颜烛却知道不能心软,让他这样搪塞过去,以后不知道还要出什么事。
于是颜把烛怀里的人扯出来,盯着他道:“你少来这一套。”
茯苓有点委屈的看向他,那双柳叶眼水一般盈润,看的颜烛心里一颤,但是仍不退让。
茯苓知道躲不过去了,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双眼睛依旧明亮如水,但方才活泼的神采已经尽数褪去。
“我这次在槐山发现,这几次遇到的通天教……”
“这个我听见了,说点我不知道的。”
茯苓长长的睫毛垂下来,似乎在犹豫。
“我说我要和你一起面对,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颜烛抬起茯苓的下巴,让那双漂亮的眼睛看向自己,“你不再是孤身一人,千难万难我都会陪着你,从今往后你的一切都与我有关,明白吗?”
茯苓的眼睛有点红,他看见面前人的眼里有担忧,有心疼,还有化入这深邃墨色中的深情。
“我八岁时,爹娘姐姐被人残忍杀害,我发誓要为他们报仇,但不知道仇人是谁,于是去了天机阁……”茯苓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我杀了韩元光和梁如竹,因为他们就是我的仇人,你信吗?”
颜烛轻轻抚上茯苓的脸,与他对视:“我当然信。”
茯苓覆上他的手:“那我要是骗你呢?”
颜烛温和的说:“你不会骗我,骗了也无妨,你肯定有你的缘由。”
茯苓笑道:“骗了还信吗?”
颜烛点头:“信。”
茯苓问:“一直都信吗?”
颜烛道:“一直都信。”
茯苓看向颜烛,他在那双星眸里看见无限的深情,就如墨色渲染的夜空,银汉很深、很远,源源不断的自星河万里淌出来,往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涌去。
“为什么?”茯苓问。
颜烛带着温柔的笑意,俯身亲了亲茯苓白皙光洁的额头。
“因为是你。”
值了,茯苓心想,这辈子都值了,就为这一句话,为这一个轻柔的吻,他做什么都愿意。
不知道为什么,茯苓明明心里很欢喜,眼里却忍不住泛起水光。
茯苓从来没埋怨过命运不公,现在觉得老天也是公平的,纵使他孤生一人,纵使背负着血海深仇,纵使日后生死难测,上天还是让他遇见了这个人。
他从不需要人保护,也不依靠任何人,但谁还没有脆弱的一面呢?午夜梦回时,那铺天盖地的血红,无休无止的心悸,刀刃再锋利,也是冷的。
他也渴求一点点暖意。
这样好的人,天地间独一无二的人,全心全意的信他、爱他,怎能叫人不动心,不沉沦?
此生遇到颜烛,他何其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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