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谈及诸侯之子萧钰,皆言那是个玉一样的人物。
貌若琼枝玉树,气度如玉浩然,
惊才绝艳,世无其二,
虽因腿疾身居轮椅,但论起威慑力来,竟比厉害的将军还令敌闻风丧胆。
“对,那是我哥!”
建业第一美人,朝熹亭主萧妙磬,眨着双星星眼道:
“我哥不但超厉害,还对我特别好!会给我做点心,给我讲故事,给我梳头化妆描眉,不让我受丁点儿委屈!是不是特别棒?”
某日,萧妙磬得知,她是她娘嫁给萧爹前就已经怀了的……别人的娃。
萧妙磬:“!!!”
心虚的咽了咽,她扯住萧钰的袖口,惴惴不安问:“哥哥要如何发落我?可以看在多年情分上,留我条活路吗?”
萧钰掌轻抚一块美玉,半晌不语。
萧妙磬不安极了,就差要扑上去抱他腿,却见他上动作一停,反将纤嫩葇荑握于掌间:
“吾家妙磬,才貌双绝,孤甚爱之。愿与卿卿白头偕老,共享锦绣山河。”
萧妙磬:“???!!!”,,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傅恒,听说你有隐疾?
听风阁传来婴孩的啼哭声,这声音在怡珍听来有些烦躁,遂让嬷嬷将孩子抱回去哄,
“你在我跟前晃来晃去的,我如何休息?等她不哭的时候你再抱过来。”
她对这个女儿实在疼爱不起来,总觉得这襁褓的婴孩一点儿都不可爱,更别提什么耐心。
在屋里等消息的她心焦气躁,时不时的往外头张望,稍有脚步声响动她便会惊醒,根本无法安眠。采茶出去已有半个时辰,怎的还没动静?钰娴她还没生吗?
又等了两刻钟,采茶才归来。钰娴自被坐起,一颗心没来由的乱跳着,忙问她情况如何,是男是女。
但见采茶苦着一张脸,唇角往下耷拉着,欲言又止,怡珍已然猜出结果,紧张询问,“她生了个儿子?”
心知珍姨娘不悦,采茶叹了口气,颓然点头,忿然抱怨道:“那个八夫人真是好运气!”
若然两个都是女儿,怡珍心里头还平衡些,可钰娴生了儿子,相较之下,她的女儿便显得很廉价。
紧抿薄唇,默了半晌,怡珍才又沉声问,“太夫人赏她多少银两?”眼瞅着采茶有些迟疑,她特地交代道:“如实回话,切莫隐瞒。”
不得已之下,采茶只好照实禀明,说太夫人赏了五百两。
闻言,怡珍紧扯被角,指关节明显泛白,眼翻涌着滔滔妒火!
先前她已让人去打探过,府的其他妾室亦有汉族女子,可不止她一个,但凡生孩子的,最低也是两百两,偏她只有一百两,难不成就因为她娘家是商贾,而别的汉女有个当官的父亲,所以太夫人就区别对待?
这才隔了不到半个月,钰娴生子,太夫人居然如此阔绰的给了五百两!待遇差别也忒明显了些!
采茶怯怯抬眸,瞄见珍姨娘又红了眼眶,心口起伏不定,估摸着是动了怒,忙劝她想开些,
“其实姨娘您不必在乎这些,毕竟八夫人乃是河道总督的侄女,又是贵妃娘娘的堂妹,太夫人看在宫贵人的面上自然会优待她。”
这些话对怡珍而言,非但起不了任何安慰的作用,反倒像是一根细刺扎进她心窝,拔不出来,既疼又恼的她冷笑睇了采茶一眼,反噎道:
“连你也觉得她家世好,理该被太夫人器重,我出身低微,就该被人作践?你若真有此念,大可去找八爷求情,让他许你到织霞苑伺候正主,省得窝在我这小庙里受委屈!”
怡珍字字如刀,朝她甩去,采茶吓得心惊肉跳,暗恨自个儿多嘴,扑通一跪表忠心,“姨娘您误会了,奴婢绝无此意,只想让您明白,也许太夫人并不是很喜欢八夫人,不过是看在贵妃娘娘的面上才对她特殊些。
奴婢对您忠心耿耿,绝无他想,不忍见您难过,才出言相劝,奴婢嘴笨,若有言语失当之处,还请您包涵。”
仔细思量着她的话,怡珍稍稍消气,缓了语气道:“旁人再怎么低看我,我都不在意,我只希望傅谦能对我好,希望你与我同心,我已与家人断绝关系,而今只有你在我身边,我能相信的只有你,方才不过是一时情急才说了赌气的话,并无疑你之心,起来吧!”
站起身来的采茶暗叹珍姨娘自从生完孩子之后便情绪不稳定,易怒易悲,她这日子也过得胆战心惊,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她真是太难了!
可珍姨娘是她的主儿啊!她们荣辱与共,是以她必须为其着想,思量片刻,采茶试探着道:
“先前老爷太过生气才会说出断绝关系的狠话,如今这孩子都生了,若是将孩子抱回去,兴许老爷看在孩子的面儿上会接受呢?”
在外吃过苦头之后,怡珍才明白自己的家有多么的温馨,虽然她也很想念自己的亲人,但那时她走得决绝,且族人大都晓得她未婚先孕,丢尽了脸面,而今再回去岂不让人嗤笑?
此事非同小可,她自个儿做不了决定,便道得空与傅谦商议之后再说。
将近傍晚之时,嬷嬷过来问她今晚想吃些什么,“老奴准备了一条鱼,八爷最爱吃鱼,不过您还不能吃辣,要不直接给炖了?”
半躺着的怡珍目光晦涩,疲惫闭眸,懒声道:
“不必管他,今日织霞苑有喜,他回府后定会去那边,不会来这儿的,备下他的饭菜也是浪费。”
正如怡珍所料,傅谦回到府,得知钰娴产子,立马赶去织霞苑看望她们母子。
彼时钰娴才睡醒,嬷嬷正怀抱着孩子立在床畔给她瞧,两人说说笑笑,她的面色尽管疲惫,但看向孩子的眼尽是柔情。
这幅神态,是傅谦从未见过的,只因平日里钰娴对他虽和善,却无任何感情。一如此时,她听到动静抬眸看到的那一刹那,眼情意尽散,唯有一丝疏漠铺陈开来,淡淡的与他打着招呼,仿佛回来的不是她的家人,而像是陌生人一般。
嬷嬷打岔笑道:“八爷您瞧,小少爷长得多像您呐!老奴在府待了几十年,您出生之际,老奴也曾抱过您,小少爷和您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是吗?来,我抱抱,”傅谦笑伸,接过孩子。起先他也不晓得该怎么抱,这几日抱女儿抱得顺了些,是以今日再抱儿子便有了经验。
瞧着裹在小被的小人儿,似乎已有了困意,眼睛眯作一条缝,眨呀眨呀的,眉毛淡淡,下唇弯弯,只一眼便能瞧出来,与他的确很相似。
心欢喜的傅谦问起孩子的生辰八字,准备给儿子起名。名字不可马虎,他得好好琢磨才是。
难得八爷过来陪夫人,嬷嬷极有眼色的退下,将孩子抱去给奶娘。
屋里就剩他二人,傅谦在旁坐下,看向钰娴,问她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适。
钰娴未抬眼,只因眸子酸涩,很想再阖上休息,她的双放在锦被上,闲勾着指,倦声道:“还好,只是有些疲惫罢了。”
实则傅谦很清楚她的性子,纵有痛楚,她也不会告知于他,只会自己默默承受,而她之所以这般,并非是因为她有多坚强,不过是因为他这个做丈夫的不合格,她才会在心墙在设下坚固的堡垒。
暗自惭愧的傅谦由衷地对她的付出表示感激,“你辛苦了!”
的确辛苦,不过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往后她的肩头再无担子,
“你这一脉总算后继有人,我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往后你无需再违心的来我房。”
未料她会突然说起这些,傅谦愣怔片刻,并未立即应答,默然片刻才迟疑道:
“可你怀胎十月,如此煎熬才为我诞下孩子,我又岂能对你不管不顾?这样似乎太过薄情。”
本就无情,又何谈厚薄?对于感情之事,钰娴看得很通透,
“深情之人,必会对其他人薄情,譬如九弟,他的深情只赋予东珊,不会匀给其他人,我晓得你们两情相悦,所以不会强求你对我好。”
几句话说得傅谦甚感羞愧,忽觉自己现如今的心态有些可笑,以致于他有些进退两难,竟不知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便也没正面回答,模棱两可地道:
“你还在坐月子,我理当陪着你,其他的事往后再说。”
该说的她都说了,至于如何抉择,那都是他的事,她不会再去多管,只顾好孩子即可。
自打上回母亲撂出狠话后,傅恒倒是无所畏惧,就怕母亲会趁他不在家时为难东珊,是以每晚回来他都会询问,然而东珊却道婆婆并未再找她。
这就怪了,难不成母亲已然改变主意?又或者是在暗筹谋着什么?
傅恒百思不解,直至几日后,他正在宫当值时,被游赏御花园的皇帝给叫了过去,皇帝骤然问及他的病情,傅恒方知他猜得没错,母亲最近这般安静,果然是生了旁的心思,居然入宫跟皇后说了此事!
看他面色窘迫,乾隆越发觉得此事不简单,笑问道:“你额娘还说,你很有可能是装病,所以你这隐疾到底是真是假?”
恭敬拱,傅恒道:“皇上问话,奴才不敢撒谎,的确没病,只是不愿纳妾,才想出这样的借口,想让额娘放弃此念。”
此事乾隆听皇后略略讲述过,已然了解这其的因由,对傅恒此举颇为不解,“你为了一个女人,居然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誉?”
纵然皇帝面带质疑,傅恒仍旧坚定自己的心念不动摇,毅然表态,“东珊她值得奴才做此牺牲!”
乾隆见状,深感震惊,想他自诩深情,却从未做到专情,傅恒的家世品貌皆上乘,本该有很多女人才对,可他居然连个妾室都不肯纳,足见他对东珊一往情深,
“这世间男子,有权势之人贪恋美色,有才能之人渴求红颜,朝的这些个重臣,几乎个个都有妾室,一生未纳妾的,惟鄂尔泰是也!看来你是打算向你叔学习。”
皇帝这话可是折煞傅恒,傅恒忙拱道:“鄂堂乃朝元老,肱股之臣,奴才不敢与之相提并论,但奴才确实没有纳妾之心,只盼着母亲她莫再强求。”
他的态度如此坚决,乾隆也懒得再费口舌,“你额娘特地入宫一趟,还打算让皇后劝一劝你,如今看来,竟是没这个必要了。”轻叹一声,乾隆抬折了朵粉嫩的迎春花,欣赏着明媚的春景,眸溢淡笑,
“罢了!这些家事你还是自个儿处理吧!朕和皇后都不会插。”
皇帝此言给傅恒吃了颗定心丸,傅恒感激道谢,心道母亲这回应该没招了吧?
就在傅恒放松警惕之际,府突然来了几位客人。只因月初乃是章佳氏的寿诞,章佳氏便做主将几位娘家家眷接了过来,其有一位表姑娘,乃是章佳氏之妹的女儿。
夫人一瞧见那位姑娘,心已然明了,“这位表姑娘在去年选秀时落了选,看来太夫人打算给她定下一门好亲事呢!”
五夫人接口道:“自家外甥女,太夫人自然上心,却不知她想将人许给哪户好人家。”
这还用问吗?夫人微偏头,小声提点道:“咱们承恩公府不就是好人家嘛!”
这话是不假,但也不合常理啊!“咱们府里的几位少爷皆已有妻室,她能嫁给谁?”
“你忘了,还有两个没纳妾。”夫人笑得意味深长,兀自向前走着,五夫人停下步子愣怔片刻,这才恍然大悟,
“你是说……傅玉或者傅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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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恒的小迷妹
说话间,五夫人步并作两步,赶上夫人的步伐,问她是不是这个意思,夫人侧首轻笑,
“瞎猜而已,尚不能确定。”
老媳妇所猜之事一向灵验,五夫人对她最是佩服,私心里也希望这是真的,东珊害得她们母女分离,这仇她可一直记着呢!
“那个东珊,自入府后便嚣张跋扈,仗着老九的宠爱无法无天,太夫人一开始的确对她偏爱,可惜她福薄,久难成孕,需知在咱们太夫人眼里,子嗣大过天,她居然还拦着不许老九纳妾,太夫人岂能容她撒野?”
嫁进府这么多年,夫人早已摸清太夫人的脾性,她所宠爱的儿媳,必须有儿子,还得家世好,更重要的是乖顺,不可违逆她的意思,
“太夫人才是一家之主,她是断不会允许谁来挑战她的权威,东珊家世尚可,却没孩子,脾气又倔,太夫人护她一时,却不会护她一时。”
五夫人亦觉得东珊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满面春风悠哉悠哉的向前走着,向上勾起的红唇边溢出一丝讥诮,
“我可等着看太夫人给老九纳妾呢!到时候就有人给东珊添堵,她家也该鸡飞狗跳了,所以说,老天爷还是开眼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夫人但笑不语,毕竟她与东珊没什么正面冲突,不过是乐得看笑话罢了!
待两位夫人到得宁辉院时,果见太夫人拉着她的外甥女,正坐在塌边亲热的说着话。
提及自家妹妹,章佳氏至今引以为憾,她一个满洲姑娘,当初却铁了心非得嫁给李元亮的弟弟,也就是李侍尧的叔父。
此人乃是汉军旗出身,虽有才华,却心高气傲,不愿逢迎官场之人,以致于他虽有兄长帮衬,却始终未得升职,至今仍是个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
那时章佳氏已然成亲,正是因为妹妹的婚事,她的丈夫才会与李家有往来,继而看李侍尧的姑姑,将李氏纳之为妾。
她妹妹成亲后诞下一女,起名李锦悦,李锦悦既是章佳氏的外甥女,又是李氏的侄女,儿时便时常被章佳氏接过来小住,对承恩公府并不陌生。
且这姑娘性子开朗,一双水湾眉间藏着一颗小痣,章佳氏只道这是眉里藏珠,妥妥的福相,对这个小外甥女甚是疼爱。
按理说,她一个汉军旗的姑娘,父亲官职低微,她也只能嫁个汉军旗的,满洲大户人家没几个愿意娶汉军旗的姑娘为正妻。
是以章佳氏为李锦悦的婚事操碎了心,思来想去,她决定将其指给小儿子做妾。
如此一来,将来傅恒飞黄腾达时,还能帮衬锦悦的弟弟,而锦悦如果运气好,给傅恒生个儿子,这孩子若是争气的话,皇上也会格外优待。
章佳氏自认这是最妥当的安排,是挽救妹妹这一家唯一的法子。
李夫人当年任性,选了这样一个夫婿,这些年来吃尽苦头,若非有她姐姐接济,日子更加难熬,是以如今姐姐做任何决定她都不会干涉,想着女儿若是能到承恩公府,即便是妾室,应该也不会被亏待。
两姐妹已然暗商量过,李锦悦尚不知情,只当此次过来是为姨母贺寿而已。
心知太夫人看锦悦,有意撮合,是以夫人对锦悦嘘寒问暖,格外关怀。五夫人无心逢迎,她只想趁着这个会多与女儿相处一会儿。
提及旧事,章佳氏故意道:“许久不见,我家宝贝悦儿出落得越发水灵,想当初还是个小丫头,时常跟在这些个哥哥姐姐们身后,我记得那时候啊!你常与恒儿一道儿,扑流萤,逮知了,每回我训他调皮时,你都会站出来为他说话,说是你出的主意,不许我惩戒他。”
提及女儿的孩童时代,李夫人摇头笑叹,“这丫头的性子既不随我,也不随她爹,实该托生成男孩子才对。”
李锦悦却觉得自己没什么不好的,至少她不会惹是生非啊!“托成男孩儿,像弟弟一样气您吗?”
正在与明瑞玩耍的李致闻言,扭头道:“娘亲在说你,你却拿我做挡箭牌,忒不厚道!”
“你俩没一个省心的。”李夫人借教训道:“致儿你合该向你那些表兄们多学习,用功读书,将来才能报效家国。”
然而李致却道:“读书有何用?我要当侍卫,上战场,报效家国!”
未料明瑞竟道:“那也得先识字,看得懂兵书,才能当兵。”
明瑞此言令李夫人甚为惊叹,对比之下,她越发觉得自己的儿子太不争气,毫无上进之心,
“瞧瞧,明瑞才岁,已然晓得这样的大道理,你竟还犯浑,说些不着调的话,也不害臊!”
听着儿子的话,四夫人颇觉自豪,章佳氏笑慰道:“孩子们还小,不懂事,尤其是男孩儿,大都开窍较晚,恒儿小时候也不爱读书,只爱舞刀弄枪,后来逼得紧,才勉强看些书。”
李锦悦明眸一转,掩帕笑嗤道:“他哪儿能和九哥比?九哥记性好,看两遍便能记个大概,阿致这种笨鸟实该勤奋先飞才是。”
李致摇头叹息,他这个姐姐啊!怕不是亲生的,总爱奚落他,也不给他留一丝颜面,他也不敢再反驳,只因回回吵架,不管是对是错,母亲都只会训他,从来不会训斥姐姐。所以他宁愿受些委屈,不再争执,免得母亲又啰嗦。
章佳氏其心甚慰,笑意更浓,“瞧瞧,到如今都不忘夸你九哥,我还记得你小时候曾说将来长大后定要嫁给恒儿呢!”
仔细一回想,似乎有那么点儿印象,李锦悦登时红了脸,佯装懵然的打岔道: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夫人接口笑道:“这事儿我可以作证,当时我才进门儿,的确听过锦悦说这样的话。”
被众人打的李锦悦满面羞窘,挽着章佳氏的胳膊撒娇道:“姨母,不都说童言无忌,不可当真嘛!如今九哥已然成亲,这话可不能再提,否则我还怎么面对他?”
“那他也能纳妾啊!”章佳氏顺水推舟地道出心的想法,笑容和蔼的悄声询问着,“你既钟意他,可愿意往后都陪着他?”
夫人闻言,与五夫人面面相觑,暗叹自个儿果然没猜错,太夫人还真有此意,借试探呢!
却不知姨母这是玩笑话还是认真的,李锦悦心顿慌,立时垂眸,面绯声细,否认得干脆,
“没有的事,我与九哥只是兄妹之情,并无他念,姨母万莫取笑我。”
生怕姨母再提此事,李锦悦借口说今日太热,要回厢房更衣,随后盈盈一福身,拜别各位亲眷,先行告辞。
为讨好太夫人,早日将女儿接回去,五夫人起哄道:“额娘说得极是,九弟成亲许久尚未有子嗣,的确是该纳个妾,锦悦又是自家人,知根知底再适合不过。”
道罢五夫人故意看向四夫人,笑问她的意思,“四嫂你说呢?”
人人皆知老四媳妇儿是个和善的,惯爱做好人,谁都不愿得罪,去年怡珍进门时,她还曾帮腔说过话,这回轮到老九纳妾,五夫人倒想看看,老四媳妇儿是不是又要做和事佬,偏帮锦悦。
心知老五媳妇儿是在为难她,当着李夫人的面儿,四夫人不好说什么,只淡笑推说道:
“这要看额娘的意思,我这个做嫂嫂的,可管不了九弟的事。”
这话在章佳氏听来颇为受用,这个家,本就是该由她做主,东珊若识,她自会善待,若然还敢与她唱反调,那就休怪她不客气!
晌午这会子,东珊并不在场,是以她尚不知晓此事,四夫人一离开宁辉院便去往南月苑,将此事告知东珊,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东珊闻讯后,头一个反应竟是,“近亲不能在一起,生下来的孩子容易得病。”
“呃……不会吧?”四夫人可从未听说过,只道表兄妹成亲的大有人在。
“那你可有发现他们的孩子极易出问题?”
听她这么一说,四夫人仔细回想着,喃喃道:“好像他们的孩子确实更容易夭折,不过这不都是天意吗?与表兄妹有何关联?”
东珊也不知该如何与她解释这近亲成亲的危害,说得太复杂怕旁人对她起疑,于是又借口说是从书上看到的,
“闲扯罢了,四嫂不必当真。”
四夫人倒也不在乎这些,反正她和傅并非表兄妹,现下她最担心的是东珊的处境,“我看额娘这回是铁了心要给老九纳妾,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纵然如此,东珊也没什么可担忧的,只是觉得婆婆此举有些偏执,“额娘的想法,傅恒不一定会遵从,她又何必强人所难?”
他们小夫妻感情颇佳,东珊对他如此信任,着实难得,四夫人见状羡慕不已,“你倒是对他放心。”
“不放心也没用啊!”东珊看得开,笑叹道:“男人的心,咱们女人是管不住的,但看他自个儿是否自觉。”
话虽如此,可四夫人总觉得,傅恒若是一再推辞,太夫人肯定不悦,连带着对东珊也不会有好印象,往后东珊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东珊倒没想那么多,在她看来,女人是否幸福,关键还得看丈夫的态度,只要傅恒拎得清,愿意站在她这边,那婆婆便威胁不到她。
这位表姑娘是怎样的人物,太夫人又打着什么主意,东珊皆不在意。
看她如此豁达,四夫人暂掩忧心,遂让东珊赶紧午歇,她也该回去了。
午睡了大约一个时辰,醒来后的东珊闲来无事,打算尝试着做青团。
后厨离南月苑有点儿远,她若想做菜还得走很长的路,着实不方便,于是傅恒特地命人在南月苑腾出一间屋子,改造成小厨,供她打发光阴。
她并未做过青团,只能向嬷嬷们请教,现学现做。
忙活了一下午,看着那些翠绿色的小团子热腾腾的出锅,一种满满的成就感冲淡了她那腰酸背痛的疲惫感。
东珊笑眯眯的命人将青团放进蒸笼里保温,等傅恒到家时再端出来,以免见风就凉。
往常酉时两刻便能见到他,今日等了许久竟不见人,难不成他有应酬不回来用饭?
东珊刚想命人去打探,然而尚未行至门口,便听见门外有说话声,声音压得极低,东珊仔细一听,似乎是夏果儿的声音,隐约听到九爷二字,且夏果儿还嘱咐蔷儿不要告诉她。
心下起疑的东珊当即跨出门槛儿,眸光凝向她们,冷声质问,“有什么不能说的?”
前方骤然响起夫人的声音,夏果儿吓一跳,赶忙住嘴,再不吭声,然而东珊不肯罢休,誓要她老实交代,否则便要罚她!
耐不住威胁的夏果儿只好和盘托出,说方才回来时,半路瞧见九爷,尚未来得及打招呼,九爷就被那位表姑娘给截住了去路,
“奴婢也不晓得他们说了什么,只瞧见九爷跟表姑娘去往假山后方……”
假山?啧啧,那还真是一个惹人遐思的神秘地儿呢!
得知真相的东珊无甚反应,只“哦”了一声,转身便往进屋进。夏果儿赶忙小跑跟上前去,请求夫人不要告诉九爷是她说出来的。
笑看她一眼,东珊心道:这丫头还真是颗墙头草呢!看透不说透,东珊随口应道:“这又算不得什么大事,表兄妹见面说句话再正常不过,我不会在意,也不会去问他,你放心便是。”
不问就好,但一想起那情形,夏果儿还是有些担心,总觉得那位表姑娘不是善茬儿,“说话便正大光明的说,何至于将人带到假山后?这鬼鬼祟祟的,让人瞧见影响不好,不知情的还以为九爷和她有什么呢!”
“哦?你觉得爷能与她有什么?”
身后乍响的一道浑厚声音一如平地惊雷,炸得夏果儿心惊肉跳,身子顿僵,冷汗直冒,暗叹自个儿怎的这般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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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恒扭转局面
夏果儿颤巍巍回首,便见身形颀长的九爷正负而立,拧起的眉间明显藏着愠色,心虚的她赶忙低首道错,
“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胡诌。”
实则傅恒介意的并非她传话一事,“东珊是你的主子,你发现什么事的确应该尽快上报,这无可厚非,但你理当据实以报,实不该凭空臆断,胡乱猜测!
东珊并未怀疑什么,你也未曾听见一句,却乱嚼舌根,说我与锦悦有鬼,惹得东珊不快,究竟居心何在?”
以往九爷只是说她两句便罢,这回神态肃严,声音明显不对,许是真的动了怒,夏果儿心惶惶,颤声解释道:
“奴婢并非怀疑九爷,只是担心表姑娘有歪心思。”
不论李锦悦有什么心思,都不是夏果儿能随意评判的,“锦悦乃是我姨母的女儿,来这府即是客人,你一个婢女居然敢心生猜忌,出言诋毁?看来是爷平日里太过纵容你们,你才这般嚣张,浑不顾主仆之仪!”
眼看事态严重,夏果儿再不敢还嘴,立时跪下请罪,傅恒誓要给她些教训,让她跪在这儿好生反省。
东珊一直没吭声,心下终究不是滋味。关于他和他表妹的事,她本不在意,但夏果儿提了一句,他就大动肝火,没有半句解释,只是惩罚夏果儿,这反应实在不正常。
但夏果儿毕竟不是她娘家的丫鬟,他惩处下人之际,她不宜多嘴,以免驳了他的颜面。
懒得在这儿看他发火,东珊干脆转身进屋去,傅恒又训斥了几句,而后才往屋里走。
秋霖为他更衣之际顺嘴说道:“夫人今日给您做了些青团,就等您回来品尝呢!”
坐在一旁的东珊闻言,樱唇微扁,“谁说我是给他做的,不过是我自个儿嘴馋而已。”
这语态颇有几分不满的意味,傅恒已然察觉到她的异常,摆了摆,示意秋霖出去,行至桌旁在她身边坐下,仔细的凝着她瞧了会子,但看她面色不愈,心下已然猜出个大概,
“你该不会是真把夏果儿的话放在心上了吧?”
紧盯着傅恒,东珊正色道:“她的话我没信,但你的反应太过激烈,让我觉得怪异。”
傅恒甚感冤枉,耐心与她解释道:“并非我小题大做,而是因为夏果儿嘴碎,且不止一次两次,在咱们跟前儿她都敢如此,保不齐在外人那儿又是如何嚣张,若不给她个教训,她便会越发猖狂,早晚惹祸端,所以我才借训诫她,好让她有所顾忌,不再长舌。”
听他这么一解释,似乎是有几分道理,东珊心已然消气,但还是有几分好奇,“那你倒是说说,你与你表妹究竟说了些什么?”
终于听到她询问,傅恒非但没生气,反而欣慰之至,噙着几分笑意,明知故问,“你这般在意此事,莫非是在吃醋?”
哪有?她才不是小气之人,努了努嘴,东珊无措的摸了摸耳朵,打岔道:“我喜欢甜食,才不爱喝醋。”
明明就是在乎,居然还不承认,想听甜言蜜语的傅恒借讲条件,“只要你承认在乎我,我便告诉你真相。”
已然觉察到他的目的,东珊并不上当,一派无谓的站起身,“爱说不说,我才不稀罕听你们的悄悄话。”
心知激将法无用,傅恒只得放弃,迅速起立,自她身后将其环住,紧贴着她,在她耳边轻蹭着,好言哄道:
“你不愿听,我也得解释,免得你误会了我,晚上又不许我交功课。”
她没反抗,便算是默认了吧?于是傅恒开始与她讲述着关于李锦悦的事。
“方才她之所以特地来找我,正是想告诉我,额娘有意将她许给我做妾,而她认为我已有妻室,不愿做妾室。可惜我额娘和她母亲皆有此意,她讲不通,只好来向我求助,让我想办法拒绝此事。”
“那我怎么听人说,你表妹以前还说过想嫁给你,难道不是喜欢你吗?”
这话她居然也知晓?傅恒问她听谁说的,东珊并未出卖四夫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