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詹豹神清气爽,也不再准备拖延。
毕竟虽然已经提前通知秋卫尽力帮他拖延北镇玄司的人,但总不可能一直拖延下去,迟则生变,还是赶紧杀了他们为妙。
这般想着,詹豹抬手把刀架到赵五脖子上。
赵五面如死灰地坐在那里,没有恐惧,没有绝望,像是变成了没有感情的木偶般,没了一切情绪,任凭詹豹把冰凉的钢刀贴上自动脖子。
周子丹见此情景,嘶声吼道:“动一下啊,你倒是动一下啊!就算打不赢,也要试着反抗啊,不要放弃啊!”
赵五不为所动。
刀刃压出一条血线,就在即将砍进赵五的脖子时,詹豹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哦,对了,差点忘记告诉你,最开始我以为你们是无辜的,我还对无辜的你们俩动了恻隐之心,准备杀了你们后给你们的家人一点银子。”
“但现在的情况吗,想必你们也知道,我这个人向来有仇必报,且加倍奉还,你们的命我收下了,你们家人的银子当然没有了,而且不仅没了银子,我想他们也必须要为你们的行为承担一些惩罚。”
赵五毫无波澜的眼神一颤。
周子丹还在一遍遍嘶声喊着“不要放弃!”
詹豹说完话两手握刀,瞄了瞄准头,狞笑着高高扬起。
钢刀如期而至,却只听“铛”地一声。
钢铁碰撞在一起清脆的声音。
周子丹不再喊,表情愣住。
詹豹显然也大吃了一惊。
千钧一发之际,赵五速度极快地抽到横在肩上,挡住了詹豹砍下来的刀。
“当我是没火气的死人是吧?”赵五双手用力握紧刀柄,缓缓抬头,满是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詹豹,一字一句道:“杀我可以,动我的家人……你找死!”
赵五的气势徒然一变,然后在詹豹尚未反应过来之际,旋转刀柄,将詹豹狠狠震开。
怔愣过后,詹豹点点头,“好,好的很!这是你自找的!”
刀与刀瞬间相碰在一起,擦出明亮的火花。
……
南镇玄司种球堂。
江元心想,想必今日是南镇玄司从未有过的热闹的一番。
他觉得自己已经算是非常会吵架了,但眼前这个南镇玄司的秋卫可真是相当之难缠。
一张嘴像是机关枪一样滔滔江水,喋喋不休,恨不得说他个三天三夜,天花乱坠。
江元三人来南镇玄司已经有段时间了,开门见山,直接说明他们来这里的原因。
一是要人,二就是按照计划,以那条规定要求惩处詹豹。
白心月本身话就不多,吵架她只是站在一旁当观众,宋长春还好,虽然平时为人低调不喜欢与人交恶,争论不休。
但现在为了周子丹,且对方已经示恶的情况下,不得不展现自己强硬的一面。
更何况有白心月在一旁撑着场子,更是肆无忌惮地讲道理。
只可惜不管江元和宋长春讲得再漂亮,南镇玄司这位秋卫总能把话题一次又一次地带偏,这人的话术在江元看了也是相当之强,及时他和宋长春二人已经口干舌燥,讲得天花乱坠了,这个秋卫也一个人便能丝毫不慌地应对下来。
现在江元正在组织语言,和秋卫还在争辩的是宋长春。
半响之后,理所当然地宋长春依旧没有聊出个鼻子眼,不能说失败,只能说南镇玄司的秋卫总能让你自己放弃。
江元有些明白为何最初白心月前来,无功而返的局面了。
如果那天也是这幅场景的话,白心月没有动手打人都算可喜可贺了。
江元不死心地说道:“说到底,就算你们判定周子丹为疯魔,就算他三日后将要处死,我们现在连看他一眼都不行吗?”
南镇玄司秋卫笑眯眯道:“见面无非说话,但他是一疯魔,有什么好说的呢,再说了,反正三日后是在南市的菜市场斩首示众,真相说什么话的话,到那时候再说也不迟。”
你看,就是这般,总能找到一稀奇古怪的理由。
江元逐渐变得烦躁,看来在证明之前,还是要来些强硬的手段啊。
“我就直说了吧,今天周子丹你们放,我们会领走,不放我们也会领走,断不可能让他继续留在你们南镇玄司。”
“江黑护不必动怒,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好好商量。”
江元有些欲哭无泪,“你们南镇玄司就你一个人了吗,能不能找些其他能主事的前来说话。”
秋卫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其他主事人当然还有,但可惜的是,除了鄙人之之外,他们都不乐意和江黑护你们打交道啊。”
玛德,你居然还在这里阴阳怪气。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江元准备直接动手,当时,不是拔刀相向,而是直接给出证明,证明自己判定疯魔的能力。
只是下一秒,江元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只听轰然一声巨响传来。
所有人一同回头,看向声音来源,发现那声巨响传来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此刻江元他们和秋卫讨论的关押疯魔的诏狱。
江元扭回头看向秋卫。
看到江元的表情,秋卫面色一变,心中暗道一句“糟糕。”
他还没来得及出手阻止,江元已经“嗖”地一下,从眼前消失,直奔诏狱而去。
宋长春和白心月更是毫不犹豫地紧随其后。
秋卫急忙边追边喊,“拦住他!拦住他们!”
所有的南镇玄司看热闹的人都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