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即使南镇玄司所有人都行动起来,但到底不是面对穷凶极恶的犯人,所有并没有真的动用真本事。
更何况事情发生的突然,大家还被突然发生意外的诏狱吸引了绝大部分注意力,完全措手不及。
等待反应过来时,江元和宋长春还有白心月三人已经相继冲进南镇玄司的诏狱之中。
第一个到达的自然是江元。
踏进诏狱,便看到激斗过后的场面。
但江元来不及思考什么,便提气奔去。
武炼八品的实力在此刻发挥的淋漓尽致。
只是他的速度仍然赶不上挥刀的速度,眼看着近在眼前,却无法阻挡就要落下的刀刃。
千钧一发之际,一杆银枪从江元身边呼啸而过,直射而去,“铛”地一声清脆声响,将就要落下的钢刀打飞。
江元松了口气,不过他也没就此放松下来,此时身影闪到,挥手用力推出,将虎背熊腰的汉子推出去。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非常及时地救下周子丹一命。
“江元!老大,还有白冬卫!”半跪在地上的周子丹见到突然出现的三人,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喜,甚至激动地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江元站在周子丹身前,一边提防着面前的汉子,一边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现场有明显的打斗痕迹,地上躺着两个人,一个还算安然无恙,只是脖子上有一圈深深的握痕,但仔细观察,胸膛仍在平稳地起伏,看起来只是昏死了过去。
另一个的情况就没那么好了。
一身衣服到处破碎,便露出下面满是血迹的伤痕,其人先是经历过了一场激战,但似乎最终不敌,同样昏死了过去,但显然进气多出气少,再不及时治疗的话,估计活不下去。
而在江元身后的周子丹,情况是最惨的那个。
穿着一身白色囚服,但囚服早已不是白色,因为已经被鲜血染上大片的深红,那是无数的鞭伤造成的结果。
其人神色憔悴,脸色苍白,状态相当之差,更加过分的是,他的右臂整个不翼而飞,触目惊心的断口还在滴滴答答地留着血,应该是刚被砍断没多久。
现在在江元对面,被江元用了十足的力气一掌推翻的家伙,正面色阴沉地从地上站起来。
这人身材高大,长得黑实,从眉眼就能看出其人的残暴。
像是为了附和他的外貌形象,江元方才才踏进诏狱,便一眼看到他提着刀正要砍向单膝跪在地上,根本没力气还手的周子丹。
如果不是白心月的及时一枪,想必周子丹现在已经尸首异处。
江元冷冷地盯着面前的汉子,两人目光对视,其中的杀意不断地相碰。
白心月拔起长枪站在江元身边,宋长春看到周子丹的情况大惊失色,急忙上去扶起周子丹,问道:“这、这、他们居然对你动私刑!”
看着周子丹身上数不清的伤痕,和断条的那条右臂,即使是宋长春这样的中年汉子,也不禁红了眼眶,他咬牙切齿地回头看向跟着进来的一众南镇玄司的人,尤其是南镇玄司秋卫徐蛮和詹豹,质问道:“麻烦请给我一个解释!”
南镇玄司的人也很惊讶,但当然不是对周子丹身上的伤痕。
他们都知道詹豹把周子丹抓进诏狱这些人所做的事情,但他们不理解的是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
躺在地上的宋六,和模样颇为凄惨的赵五都是他们南镇玄司,他们的相识之人,为何现在躺在了这里。
而且看刚才的情形,詹豹是想杀了周子丹?
虽然因詹豹身后的关系,徐蛮一向袒护詹豹和他交好,但此时,受伤惨重的周子丹就在眼前,一时倒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詹豹因最后的杀招被中断而气愤,看到现在诏狱之中一窝蜂围满了人,他的先下手为强,死无对证的手段自然也无法继续实施,这让他相当不爽。
但无碍,虽然没有完全完成他的计划,但实际上也做到了七七八八,同样能起到和最终差不多的效果。
没有被撞破的惊慌失措,詹豹气势丝毫不输,依旧盛气凌人,反问道:“解释?你想要什么解释?周子丹虽然身为疯魔,但念在其是北镇玄司的银护,也算是我们的同僚,所以我们一直挺好吃好喝善待于他,你们说是不是?”
詹豹扭脸问围在身后的一众南镇玄司的人。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心照不宣,幅度极小地点点头。
“善待?”宋长春气极反笑,指着周子丹身上的伤,“你当我们傻还是当我们瞎?”
“哦,你说他身上的那些伤啊,”詹豹一副了然的样子,“伤自然是打斗中而来,有新伤有旧伤,不过大都是周子丹疯魔对我们大开杀戒时候,我们无奈之下才不得已而为之,你们说对吧?”
身后的人继续沉默着点点头。
宋长春咬着牙,这厮强词夺理,颠倒黑白,本就在言语上从不讨人半点好处的他一时只能吃气地穿着粗去。
见宋长春吃瘪,江元出声问道:“你应该就是那个詹豹吧?”
“正是你爷爷我我!你又是哪位?”詹豹言词相当不和善,他尤其对这个突然跳出来阻拦自己的家伙感到愤怒,他恨不得现在就把江元一刀劈成两半。
“我是谁不重要。”
“呵呵,害怕地已经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敢说了吗,不过不说也好,省的爷爷我去你家质问你老子如何把你教成这个龟孙样!”詹豹满口污秽之言。
江元压根不搭理詹豹的挑衅,问道:“你说周子丹身上的伤是在抓捕他的过程中,不小心打斗造成,那这些鞭伤也是喽,还有……”
江元走两步,弯腰从一摊血中捡起那条胳膊,“这也是捕获的过程中造成的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