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哼哼唧唧,很不乐意。
垣澈安抚他道:“你去缥缈山住一阵子,我得了空就去缥缈山看你。过些时候,确定无事了你再回来,我也放心。你许久没去缥缈山,到了那里客气些,不要整日欺负人。还有……”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少年不耐烦道,“自从你开始照管这位小公主,变得越发啰嗦了,我又不是小孩了,整日啰里啰嗦……”
垣澈将双眉一皱,看他道:“你说什么?”
“我错了!我错了!我什么都没说。”
他立时举手认怂,嘻嘻哈哈一阵笑。
长洢脑袋里有些清明,越发觉得这个人熟悉,正在极力思索,就听见少年的声音已近在身旁:“嗯……胖倒是没胖,长高了不少。胳膊好了,看着倒比以前好看些了。”
少年俯身在她床榻前打量了一阵,伸手往她额间那道血红的胎记上弹了一下。
长洢只觉额间猛地一痛,意识变得更加模糊,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垣澈正巧看见他弹长洢,双眸微睁,右手掌心一翻,化出一根三尺长的棍子来。
少年回头看到棍子,头皮一紧,一步蹿出去几丈远,恶人先告状道:“她也打我了!她拿石子打的我!打到我脸上,好痛的!”
垣澈捏着棍子,恨声道:“你不先来招惹她,她能去打你么?”
“我是看她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怪可怜的,就想逗她玩。我没成心要打她,她却拿石头将我往死里打。你看我脸,被她打红了一块。我长这么好看,我爹都舍不得打我脸,她往我脸上打!险些将我脸打毁了!”
他将脸凑上来给垣澈看,左脸颊上果然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微红。
他道:“你心不心疼?”
垣澈道:“心疼。”
“你给我揉揉。”
垣澈给他揉了揉。
他得寸进尺道:“我才弹了她一指甲盖,你就要打我。她拿石头打我,你怎么不揍她?”
垣澈气道:“她多大?你多大?她打你,你就给我受着!”
少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遭此等待遇,错愕了一瞬,立时嚷嚷起来:“你偏心!你偏心!”
垣澈道:“我偏心?我许久没打你,我看你是皮痒了。你那时将阿泽的功课烧了,我可有说你一句?那些字,他点灯熬夜写出来,你一把火烧个干净。你一个欺负两个,还说我偏心?”
少年立时开始狡辩:“谁叫他平日不努力,临阵才开始磨枪。看他那字写成了什么鬼样,歪歪扭扭,哪里像是你一手教出来的。你舍不得揍他,我帮你教训。到头来你还说我的不是,你就是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