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
深涉躺回地铺上,两手枕在后脑勺下,大腿跷着二腿。
“我和他,睡同一张床,我抱着他,他抱着我!”
长洢试着想了一下他与南昭灼相拥入眠的画面,却忽然发现,这画面仿佛一种魔咒,入了脑海就挥之不去。不由得一阵恶寒。
莫名的,忽然又觉得一股怒火直烧到她脑门上。想来想去也不知这火从何而来。
她咬了咬牙,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忍了一阵,竟没能忍住,翻身从床上坐起来,猛地一拽,要将她的衣摆从深涉手中拽出来。
“干嘛!你干嘛!”深涉忙坐起来,紧紧抓着她的衣摆道,“你抢我衣摆干嘛?”
长洢一把拽回衣摆道:“这是我的衣裳。你的琉璃花呢?你怕黑,它不是会发光?”
深涉立时嚷道:“喂!你这个人能不能长点良心出来?琐儿跟我和那些禁卫打了半天架,它再厉害也只是一朵花,它不要消耗灵力的嘛!它不要休息的嘛!你看看!你看看!”
他伸手往衣袖里掏了掏,把琐儿掏了出来,果然见那血红的花盏此时变得只有鸡蛋大小,伏在一团蔫耷耷的藤蔓间,散发着极其微弱的红色光芒。
长洢忽地从床上跳了下来,深涉的地铺就铺在床沿下,她跳下来正踩到了深涉的被褥上。
深涉坐在地上,她一跳下来正是居高临下。
深涉立时道:“你干嘛?你跑到我床上来干嘛?”
长洢没理会他,径自弯下身子抓住他的衣裳,他手脚并用直往后退,故意作态道:“喂喂喂!这可是你先动的手,你要是敢对本公子乱来,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我我我……我喊非礼了。非……”
“刺啦”一声,他青色的衣摆被长洢撕下来一根长布条。
深涉立时心痛道:“这是我的新衣裳……”
长洢瞥了他一眼道:“你特意穿一身新衣来劫狱,还真是给我面子。”
她坐在床沿上,将那根长布条的一端绕在自己手掌上缠了两道,另一端递给深涉。
深涉道:“做什么?”
长洢道:“绑在你手上。”
深涉明白过来,接过长布条缠在自己手上。
长洢道:“这样可以了么?”
深涉喜滋滋地抬了抬手,系在两人间的布条被拉直,长洢的手也被拉了起来。他往左拉,长洢的手就往左拉,他往右拉,长洢的手就往右拉。
长洢道:“你还想不想睡觉?”
深涉道:“睡啊,但你不觉得这个很好玩嘛!”
他继续拉着布条,将长洢的手往左拉往右拉。
长洢道:“无聊。”
说着,抬手就要将缠在手上的布条解了,深涉立时道:“睡觉!睡觉!”
立时就躺倒,将缠了布条的那只手枕在脑后,闭上眼睛,安然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