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道:“不如,我陪你去睡觉好不好?”
此话一出,殿内林立的宫女都脸红偷笑,相互暗递眼神。随心阁内的氛围立时变得暧昧不清。
洛水没出过女帝,关于后宫的事,也无前例可参照。但天下皆知渭水的女帝立过一位王夫,还封过几位侍君。
宗政寺也在为此事操心,准备新帝登基的服制时甚至将长洢将来大婚的婚服都开始着手画图纸了。各氏族也在暗暗探口风,看是不是在女帝大婚之前,先给女帝陛下送几个男人过来。但都不敢贸然戳破。
这个男人是头一个在光天化日之下,堂而皇之主动送上门,当面向她自荐枕席的。
长洢眉头直跳,跳了又跳。
深涉也反应过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
他就是想混去内殿找失伤剑,但长洢已经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了,几个禁卫将他架起来,从正静殿扔了出去。
第二日,去潭山道观接回酒的人回来了。
姐妹两个在随心阁用午膳,回酒屏退了宫人,忽然神秘道:“阿姊,我竟不知洒子那丫头是中意沉山府二公子的。”
长洢道:“嗯。”
回酒讶然道:“阿姊你早就知道?我在潭山道观才发现了。出城那日我按着你的话说给她听,她立时就嚷着要去潭山道观,涅川都府跟着的人怎么劝也不管用。我当时还觉得奇怪呢。等到了那里,只看到沉山府的驻军没见着二公子,她天天往驻军的营地跑。不小心还染了风寒。前几日沿江就要送我回来,我看她病成那样,也不忍心丢下她。晚间我在她房里照看她,竟听见她迷迷糊糊在唤二公子的名字。等她好些了我问她,她一张脸羞得通红。可不就是真的。也不知道沉山二公子对她是什么意思。”
长洢道:“这不是一件好事,洛水三大氏历来不许通婚,往后为这事还不知多闹心呢。你也不要往外说。”
回酒道:“我懂得。只是可怜了那小丫头一片痴心。”
涉及了政事,回酒说到这里就岔开了话道:“回城路上,我还看见许多学子陆陆续续往离都来,倒是奇了,科考还没有开始,他们好端端的往都城来做什么。”
长洢道:“新帝登基,常会加试恩科。我也有此打算,只是还没定下时间。他们是读书人,肯定是知道这些规矩的。他们早些来,也省得到时候匆忙。”
回酒道:“我看倒未必,他们入了城,不往太学里去读书,竟都在大街上厮混。可巧我进城时就看见一帮学子在和那位四公子打架。”
长洢手里端着茶盏,喝了几口茶,忽地将眉头一皱道:“你方才说谁在街上打架?”
回酒道:“堪木都府的四公子。他跟一帮学子打架,也不知是为了什么打起来的,我看见时,那帮沧禹氏和金戈氏的学子已经被他打在地上起不来了。这位四公子是真的嚣张,就当着沧禹右相和金戈府的大公子的面将人打了,而后拍了拍手就扬长而去。右相大人的脸都气黑了。”
长洢当即召深涉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