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得见,陵越不得不承认,此人与师尊不相上下,人中龙凤亦难以形容。
无怪乎当日凝丹长老所言,纵是不曾见过这位丹芷长老,但只要见过了便会觉得,种种传言亦难以将此人形容而出。
陵越当即拱手道:“见过欧阳长老。”看向那三个垂垂老矣的老人,忍不住轻叹一声,道:“有欧阳长老作保,自然不无不可。”
洛云平将缠心扣在手腕上,向着长琴重重叩首,哽咽道:“多谢欧阳公子的指点,多谢道长成全,大恩大德,洛云平永世不忘。”
扶起三个颤巍巍的老者,洛云平强忍下眼中的泪意,道:“刘伯,裴公,曲婆,是云平错了……以后,绝对不会再犯。我们……回家吧……”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曲婆擦去眼泪,絮絮道,反反复复,不厌其烦。
目送洛云平扶着三个老者离去,众人心中因玉衡祸事而蒙上阴霾的心境微微缓和。
站在长琴身旁,百里屠苏抿了抿唇,轻轻吐出一句:“多谢。”话一出口,百里屠苏便有些懊丧地抿紧唇——先生仁心仁术,自然见不得惨事发生。他的道谢,实在是有些多余。
长琴轻轻勾起唇,对于百里屠苏的感谢十分受用。毕竟……虽然长琴高看这洛云平一眼,但若非百里屠苏的话,他还真懒得出言救下这个洛云平,就冲着他让他看到那些伤眼睛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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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陵卫陵孝二人进藤仙洞除妖后,陵越略略蹙眉,看向百里屠苏的目光中带了莫名的意味,道:“与我回去,未有师命便私自下山,成何体统?!”
百里屠苏静默片刻,道:“师兄见谅,屠苏如今身负要事,不能回山。”
“可还是因为肇临之事而心有不满?”陵越慢慢道,“戒律长老将你禁于思过崖,固然不妥,但身为晚辈,岂可与长辈动气?”陵越不知想起了什么,眉目间愈发凌厉起来,喝道:“你可知这般妄为,只会越发惹人生疑!有此孽徒,师尊颜面置于何地?!”
云天河歪头,道:“越越……你在生气?”
陵越尚未开口,身后的陵阳瞪着云天河,怒道:“你是何人!休要胡乱称呼!!”
风晴雪缩了缩脖子,喃喃道:“好凶……”
方兰生抓了抓头发,道:“你们这么凶巴巴的做什么!难道那个什么秉横没跟你们说木头脸要跟着少恭收集玉衡吗?虽然本公子觉得木头脸碍手碍脚,但少恭说他能留下本公子就大发善心容忍他了。”
“是啊。”风晴雪抱着仍然昏迷的小狐狸襄铃,煞有架势地道,“辫子姑娘……呃……对,芙蕖明明说会替苏苏解释的,那个秉秉还说会下山帮少恭来着的。”
“住口!”处理完藤仙洞中各妖物的陵孝陵卫出洞时刚好听到这句话,登时大怒,恶狠狠地道:“你们还有脸提起芙蕖师姐和秉横师兄?!分明分明就是你们这些人害了他们,百里屠苏,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
“啪!”
陵孝捂着红肿的侧脸呆呆地站着,他有些难以置信。他天资不错,在众位师兄弟中修为也算出挑,不然此次大师兄下山处理铁柱观之事也不会带上他。他向来自负,师兄弟中除了陵越以外谁都看不上眼,如今在山下他竟然被掌掴!非但未能够避过,反而他连动手的人都没有发现。
不过……除了百里屠苏那个孽障以外,还能是谁?!
恶狠狠地看着百里屠苏,满眼的憎恨,道:“百!里!屠!苏!你——”
恶言恶语还没来得及吐出口,陵孝便听着一个冷冰冰的男声,其声之冷竟胜过昆仑山巅的皑皑冰雪。
“道长修行之人……勿要只专注道法修为,而忘记了为人……之礼……”
长琴眼带讥诮,眸底却是满是冰霜,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袖。纵是陵孝想要怒骂出口却也在那张异常温润俊美的面容前心中发寒,半句话亦是吐不出口。
红玉亦蹙眉冷道:“好个天墉城,门下弟子当真出类拔萃,当可比拟市井泼妇了。”
陵越已然大怒,道:“陵孝休要多言,满嘴荒唐之话,莫不是将天墉城门规戒律都忘之脑后?!此事疑虑众多,掌门长老尚未定言,哪由得你置喙!!”
陵孝一窒,垂头避开长琴冰冷的目光,讷讷道:“陵孝知错。”
然而,百里屠苏根本顾不上被陵孝辱骂之事。那张素来淡然冰冷的面上现出了惶急的神色,上前一步,疾声道:“莫非……芙蕖师妹和秉横师兄他们出了什么事情?”
陵知冷笑一声,道:“百里屠苏,你这是明知故问!”
作者有话要说:长琴怒目:你妹的,当着老子面敢骂我家半身?!骂他就是骂我懂不懂,懂不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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