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底里做好了赔款甚至割地的准备,没办法,这次疫病对战士们的伤害太大,如果继续发展下去,甚至可能会殃及平民百姓。
“休战。”宁远鹜喝了一口茶水,悠悠道。
几个老将在一旁急了,“你个黄口小儿,你爹宁在野尚不敢如此行事。”
“你的药方自是拿回去,我们鞑靼不需要。”另一个老将也怒斥道。
“哦?”宁远鹜将杯子轻轻落回桌子上,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裴吉:“大皇子,你说呢?”
裴吉想了想,严谨回复道:“我答应休战也无用,但是我承诺会尽全力与父王沟通。”
随后见宁远鹜没有吭声,补充道:“我能做主的就是目前在打的这场战役,立刻休战。我们也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宁远鹜这才点点头,他自然知道裴吉现在并不是鞑靼做主的人,但是作为鞑靼帝王最宠爱的大皇子,他说的话必然是有一定分量的。
有了他这句承诺足矣,这笔买卖只赚不赔。
毕竟,本来这防治办法就是要免费给他们的。
与裴吉交涉完毕,宁远鹜立刻安排人送来了大量的消毒水并且教会了他们使用,毫不藏私。
也是这时刘允等人才明白,为什么皇后娘娘给他们带了那么大量的消毒水,原来早就算好了这一步。
除了刘允外,其他几人都有些不爽,感觉自己被深宫女子玩弄于股掌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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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由鞑靼主战的战役,就由于一场疫病而旗鼓偃息了。
在刘允等人到来的半个月后,全军拔营,踏上了返京的征途。
大军行至还有两日左右到京城的距离时,宁远鹜收到了一封信,上面写着:宁将军,父王已初步同意休战一时,为表诚意,特送他最亲爱的嫡长子前往京城和亲。人已在路上,请务必隆重接待。
宁远鹜把信折起,深深地叹了口气,吩咐马夫速度加快了一点。
看来和悦儿的婚事要抓紧了,毕竟越国只有一个能和亲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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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宸自然也收到了裴吉要来和亲的消息。
这可是他登基以来最大的外交事宜,整个皇宫都万分紧张。
宁瑶瑶已经显怀了,挺着个肚子到处添乱。
知道宁远鹜平安回来后,整个人都开心了起来,还一个劲劝东方宸晚宴用展贵人的猪做主菜。
展贵人听了这个消息惶恐地哭了一整天,以为自己的三只小猪真的要被宰了。后来还是小福子来传信,说皇上压根没同意,因为三只太少了,不够分的。
郎常在甚至还给众姐妹详细描述了美男子裴吉的一系列传说故事:走在街上就把鞑靼女子帅到晕倒、有未婚少女为了能看裴吉一眼甚至跳下城楼、还有宫里伺候的丫鬟从来不敢正视裴吉,怕爱上他不能自拔。
关于裴吉的长相有太多传说,听得后宫姐妹春心荡漾,宁瑶瑶却不屑一顾,她深刻怀疑这帮女人的审美到底正常不正常,明明东方宸就是个超级无敌大帅哥。
总之,不管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裴吉的,都在默默期待着这位传说中的美男子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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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嘛,俗话说得好,有人欢喜就会有人忧。
鞑靼大皇子来和亲,喜欢看热闹所以高高兴兴的占多数,也有一小部分人愁得一把一把掉头发。
其中脱发最严重的,要数宁府的男主人,宁在野先生了。
“这可怎么办呀~夫人。”宁在野抱着自家的主宅的柱子,嘤嘤嘤地跟宁夫人哭诉。
“老爷,您快离开那,这像什么样子,大将军威严还要不要了?”宁夫人哭笑不得地将宁在野从柱子上拉下来。
宁在野就像没有了灵魂一样,又趴在了小桌上,还是唉声叹气的,“夫人呀,这可怎么办?那裴吉老夫是见过的,确实俊美无双,怕这七公主……七公主……”
他七了半天,也没将他的担忧说出来,平民不敢妄议天家,可宁在野是真的怕七公主变心,自家鹜儿的好姻缘跑了。
“哎呀老爷,儿孙自有儿孙福,您担心这么多干嘛?是鹜儿的自然跑不掉,不是鹜儿的也莫要强求啊,看开点。”宁夫人笑呵呵地说,一点没有着急的意思。
宁在野听了夫人的话也没什么好转,赖赖唧唧地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一个又大又土又难看的碧玉扳指。
他将那扳指捧在手心里,看了又看,不停叹息。
“这是?”宁夫人好奇问道。
宁在野给了宁夫人一个悲痛与幸福交加的诡异表情,回复道:“老夫把给好儿媳的见面礼都买好了,这扳指与公主绝配,是能传家的。”
说完又哼唧了起来:“如果不是公主,别人都驾驭不了啊,呜呜呜。”
宁夫人嘴角微微抽搐,安抚地摸了摸宁在野的脖颈处,“老爷,没事的,你要相信鹜儿比那个什么大皇子优秀,七公主自然会选择好的。”
宁在野稍微有被安慰到,哼了两声,但是心里默默打定了一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