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东方悦正在刘太妃的瑞居宫里对她的母妃疯狂絮叨。
“母妃你说这个裴吉好端端的怎么要来越国和亲呢?越国又没有别的公主了,就我自己,我还和鹜哥定亲了。他要是看中我了怎么办?我可不想嫁去鞑靼,尤其是我都不认识这个裴吉,怎么能和他成亲?我还是喜欢鹜哥。鞑靼的饭菜我也吃不惯,母妃母妃母妃怎么办?”
东方悦一紧张就会语速非常快的胡言乱语。
刘太妃最近一直在忙着给宁瑶瑶肚子里的宝宝缝小衣服,此时正一针一线地在丝绸上面绣小老虎。
听见女儿絮叨,她头都没抬,不紧不慢地回道:“大越皇家虽然就你一个公主,但是还有那么多朝臣家的嫡女都还在闺中,随意封个就是了,你急什么?”
东方悦稍微冷静了一些,但还是嘟嘟囔囔道:“可是她们就愿意嫁去鞑靼吗?我身为皇家公主,享受大越和皇兄给予的一切,为国家为皇兄去和亲也是理所应当。可那些朝臣家的女儿却没有这样的义务……”
刘太妃放下针线,抬起头来看着女儿,温柔地笑了,“我们悦儿长大了,都有这样的想法了。”
东方悦脸红了红,又和刘太妃娇嗔了两句,但面上担忧不减。
“你且放宽心,你皇兄自然不会委屈了你。而且母妃听说,那裴吉也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美男子,说不定到时候你就看中他了呢。”刘太妃不咸不淡地说道。
东方悦莫名意识到母妃可能快要生气了,她知道她那温柔的母妃生气起来有多可怕,所以哪怕心里再不满,也不敢与她顶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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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京城的各位为这位即将到哪来的大皇子裴吉有多么焦虑,裴吉本人可是一路走马观花、游山玩水。
他队伍里人少,行进速度快,赶在宁远鹜返京之前,率先抵达了京城。
“哇——大……爷,这京城也太繁华了。”裴吉的近侍卫大橘目不暇接地扫视着主街上的各类商铺。
“呵,这算什么,你还没进皇宫,那才是真的富丽堂皇。”裴吉回道。
他和内侍的出现,引起了小规模的骚动。
裴吉肤色偏深,穿着打扮发型都充满了异域风情,对越国的女子来说,是崭新的从未见过的帅气类型。
“哇,小姐你快看,那个人好帅。”街边一家茶馆的二楼床边坐着一个蒙着面纱的姑娘,她身后的小丫鬟看见裴吉双眼发光,好像狼看见羊。
裴吉恰好是那种帅而自知的类型,他听见了小丫鬟的低声赞叹,准确的锁定了声源,飞了个吻。
“天呐——”小丫鬟西子捧心状,几近晕倒。
“呵。外邦蛮人,粗鄙,浅薄,不开化。”那小姐不屑一顾地点评道。
“嗯?”裴吉注意到了这个女人的与众不同之处。
很好,手段很新颖,吸引了他的注意。
“爷,咱先去吃口东西?”大橘的胃咕噜噜地叫了起来,他拉了拉盯着二楼看的主子,提议先去吃口东西。
“不,咱们先去品鉴一下越国的茶。”
“粗鄙、浅薄”的裴吉邪魅一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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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茶馆叫清风阁,是京城一些恃才自傲的才子佳人们谈论风花雪月诗词歌赋的地方。
然而文人聚集之地,是非向来很多。
这不,今天就让裴吉赶上了一件。
一个小姑娘提着花篮在这馆中卖花,只是花篮中竟是些艳丽之野花,红色粉色的扎成一团。
“大姐姐,买一朵吧。”小姑娘小声地询问方才靠窗那女子道。
那女子虽对裴吉出言不逊,但对小孩倒是十分友善,当即吩咐丫鬟掏钱,买下了一朵。
小姑娘连连道谢,就准备离开。
谁曾想,被一个男人绊了一跤,花篮里的花洒了一地。
“呵,你这小丫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么艳俗的花也在这卖?”那男人靠着楼梯的围栏,不像读书人,倒像个纨绔。
那买花的女子立刻站了起来,亲自去扶起小姑娘,又和丫鬟一起将花一一捡回,口齿伶俐地回怼道:“这喝茶的地方,又不是兽医馆,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了?”
那男人气急,但理智尚存,还未动手,只是动了嘴皮子:“你又是什么山野村姑?买那么俗气的花,怕是连字都不认识吧?倒不如去对面坐坐,何苦在这茶馆硬攀风雅?”
裴吉就站在楼梯旁一直看热闹,此时听见那男子说对面,又动作夸张得弯腰去看,只见对面的牌匾上面写了“销金赌坊”四个大字。
竟是让她一个女孩子去赌坊。
裴吉笑了一声,却被那围着面纱的女子瞪了一眼。
他摸了摸鼻子,后退了一步,远离战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