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在太极殿又说了一会话后,萧良就回了编修院儿坐班,酉时才出宫,坐着蓝轿回了左丞相府。
进左丞相府,遇见的下人全都恭敬的唤他‘姑爷’,他也回应了。
到他跟娄如丝住的稻香院,他站在门边深吸了口气,才带着笑走进。
一进院儿,院中的丫头,就忙冲薄纱厅中说:“姑爷回来了。”
坐薄纱厅中,看着桌上的汤盅的娄如丝,一听见丫头说萧良回来了,就欢喜的站在起,跑到门边对还穿官服的萧良招手说:“相公你快来。”
“好!”萧良笑着走去。
走到门边,娄如丝便一把抓着萧良的手,拉着他进房。
萧良强压着想甩开她手的冲动,由着她把自个拉进屋。
娄如丝把他摁在圆凳上坐好,献宝一样打开盖,屈身在他耳旁说:“相公你看,这是我亲自在灶房给你炖了下午的汤。”
讲完,娄如丝殷切地看着萧良,期盼能得到他的赞美。
萧良拧着眉说:“这汤交给下人炖就是了,怎会叫太太亲自动手,要是烫着了,累着了怎样办?为夫可是会心疼的。”
他讲完,吞了吞口水,压下了胃中的翻涌。
娄如丝心中非常的甜蜜,她坐到了萧良边上,垂着头娇声说:“我便想替相公你洗手作羹汤,我会留意不会烫着自个累着自个,叫相公心疼的。”
萧良强逼自个抓起娄如丝的手,满是深情地看着她的眼说:“有妻这样,夫复何求?”
“相公!”娄如丝感动的稀里哗啦的,直接投进了萧良的怀抱,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今天上午,娄如丝应邀去了曾郡公府赏花,受邀的除了她,还有跟郡公府的小姐曾美娥交好的几个官家小姐。她刚成婚,成婚当天又闹出了那样子的事儿,因此她们坐院中吃茶说话时,话题便一直都围着她身上转。
说起萧良被休的事儿,那一些个小姐们,虽说嘴上说着萧良那乡下娘子的不是,可是那话里跟神情中明明也是在笑话她跟萧良。这女人被休就已是不大光彩的事了,这男人被休,那就更不光彩了。并且,那村姑,还是在她成婚当天,打断了拜天地休了萧良,连带着她这脸上也不大光彩了。到底,这拜天地被打断也是非常不吉利的事儿。
被一个村姑休了的男人,成了她的相公,从旁人的嘴中说出,着实各应,好像她拣了旁人不要的男人一样。
她一上午都尬笑,到最终,那曾美娥还说,叫她有个思想准备。说虽说是那村姑休的夫,可是,她肚儿中却怀着萧良的小孩。要是她生下个儿子,萧良自然是不会叫萧家的骨血流落在外的,没准以后还会将她迎回来。曾美娥还说,自古以来全都是母凭子贵,要是那村姑先生了儿子,萧良那一颗心便偏向她了,她以后被迎回,定会处处压自个一头。
听曾美娥的话后,她虽说装作在意,可是心却沉到低谷。作为女人,她自然期盼相公的眼中心中全都是她,处处以她为重。她才不想,相公因为那村姑生了儿子便再将她迎回来。主要的是,那村姑样子生的不比自个差,看着一点都不好像个村姑,这叫她非常有危机感。
离开了曾郡公府,她的心情便一直不好,现在听了萧良‘娶妻这样,夫复何求?’的话,这心情瞬时就好起来了。
萧良一边吃汤一边赞美,直夸的娄如丝开心的合不拢嘴。汤吃完后,萧良换下了官服,便有下来人说,前院儿已然摆好晚餐了。他忍着恶心,和娄家人一块吃了晚餐。
饭后,娄玉荃把萧良叫到了书房,谈了些朝堂上边的事儿,而后萧良就被娄如丝派来的丫环给叫回去了。
回了稻香院,娄如丝已然给他预备好了沐浴的热水,还有缎绸做的中衣。
“呼……”萧良泡在水中呼出了口浊气。在娄府的日子,对他而言那是度日如年,他无时无刻不在演戏,对娄玉荃虚跟委蛇。
“相公,我来帮你搓背将!”穿做粉色肚兜,跟白色石榴裙,身上罩着一层薄纱的娄如丝从屏扇后走进。
萧良本能的就想把整个身体都泡在水中,不叫娄如丝看到。好在他及时的想到了他如今跟娄如丝的关系,因此坐水桶中并没动。
“不劳烦太太了,我这便洗好了。要是太太帮我搓背,打湿衣服,着凉,为夫可要心疼。”
娄如丝甜蜜的笑着,她含着下颌,有一些娇羞的冲萧良说了句:“我在床上等你。”
讲完,她就害臊的捂着脸走了。
泡在水桶中的萧良起了身鸡皮疙瘩,这娄如丝可真是够孟浪,居然径直说出这样直白的话来。在床上等他,等他做甚?
他起了身,用手巾把子擦干身上水,穿上衣服走到屏扇的另外一侧。屏扇的另外一侧就是卧室,红木床上,娄如丝已然脱身上那层薄纱,在床上摆出邀请的姿态。
她娘亲说了男人就喜欢女人这样子,主动却又害臊。
萧良不禁在心中嘲笑,她全都已这样孟浪的邀请了,还娇羞,不是自相矛盾么?
他走到桌边,背对着娄如丝倒了茶,他先自个吃了一杯,而后又从新倒了一杯。
他摁了右手扳指上的碧玺石,而后扳指上就开了个小洞,他的手轻轻动了下,那小洞里便洒出些粉末,落进了瓷杯中。
他又摁了下碧玺石,那小洞就不见了。他端着瓷杯走向了娄如丝,温柔的冲她说:“先吃杯水再睡吧!”
“谢谢相公”娄如丝坐起,把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并没觉的有什么不妥。
见柳进雪把茶吃了,萧良便伸出手接过了她手上的水杯。
他拿着水杯刚走到桌边,就听到她倒床上的声音。他将水杯放桌上后,就又走到床边把床幔放下,拿出本书靠在罗汉床上看起。
没有一会工夫,那床上就传出娄如丝满是情欲的叫,那叫声大的在院中守夜的丫环都听到了,惹的那还没经人事的丫环面红。然而,屋中的萧良却充耳不闻,专心地看着手上的书。这几日晚间,他全都是这样过来的,以后也要这样过,因此他的习惯。
他刚才洒在茶中的粉末,叫着梦中春,算是幻药,中梦中春的人,会瞬时陷入沉睡,而后非常真实的梦到自个跟心爱的人共赴巫山云雨。这药是圣上给他的,这扳指也是圣上当众赏给他的,因为他不想跟娄如丝有夫妇之实,这是他的底线。